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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焓身ti幾不可察的一震,然後俯身懲罰般的yao她的唇,“不許胡說,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她痛得皺眉,眼睛卻彎了起來,笑著,“好。”
只是眼睛依然不肯閉上,仍是執著的看著他。
“你一直這樣看著我,叫我怎麼能專心政務?”
她聽完,猶豫了一下,然後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依然沒睡著,燭火微微搖曳,他坐在床邊案几旁專心的審閱著無數奏章,背影挺拔,那麼好看。她看得入神,不知不覺又有眼淚沿著眼角落下,滲入溫軟的棉被。
時間靜幽幽,過得悄無聲息,不知不覺又是半年。
黎末在瑤宮後花園一處花樹下躺著,已是春濃時節,她仍裹著xue白的貂裘。身旁的石桌上有一個好看的紅泥小火爐,爐上溫著清甜的梨花酒。
自她體虛至現在,宮裡的大夫用盡了方法都沒把她的身ti調理好,她原是火性,可體內寒氣卻越積越深。無法,只好釀了清淡的梨花酒,要她日日淺酌,以驅體內寒溼。
春意正濃,梨花開得一樹xue白,偶爾風過,就有清香的花瓣紛紛揚揚的灑下來,落在她的睫毛上,落在爐上正溫著的梨花酒裡。就象下了一場雪。
去年冬天瑤國曾下過好幾場大雪,無數的雪花層層的撲下來,撲到瑤宮的屋頂和地面,入目盡白。冬天寒冷,她體內寒氣不時就要橫衝直撞,攪得她氣血混亂,整日不停咳嗽,每天都要咳出血沫。她很想出門看雪,想玩雪仗,這個宮裡太冷清了,冷清到她夜夜都會聽到各種奇怪的聲音,笑聲,哭聲,吵鬧聲,喧囂而熱鬧。可是那些聲音只是她的幻想而已,宮門冷寂依然。後來她忍不住,偷偷的跑出門去堆雪人,在普寧宮的宮門前堆了很大一個雪人,戴著帽子,她在帽子上用枯樹枝一筆一筆的寫,瑤子焓!寫完之後就直接暈倒在雪地裡,那一次她險些死去,昏迷了三天三夜,靠著子焓渡入的真氣延續了生命。
然後她再也沒有碰過雪。從那以後身ti的情況也越來越糟,就連春天都要抱著暖手的火爐。
拂開額間一片花瓣,黎末慢慢起身。溫暖的陽光透過梨樹的縫隙落到她臉上,照射出一塊一塊斑駁的光影。她仰首,用手擋著陽光,出神的看天,天很藍,雲很輕。
她神色安寧,純淨一如處子。
花瓣如雪,紛揚飛舞。火爐裡的梨花酒散發著醉人的清香。落在她頰畔的髮絲被風微微吹動。長長的睫毛透過陽光,染著金色,恍如美麗蝴蝶。
子焓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副畫面。
她未曾察覺,依然獨自出神。子焓走過去,坐在石桌旁,慢慢的倒一杯梨花酒,一口喝下去。然後走到她身邊,在她詫異的眼神裡俯xia身,輕捏她的下巴,覆上她的唇。嘴裡溫熱的梨花酒和著紫色的真氣,慢慢渡入她唇齒。
“忙完了嗎?”她微笑著問他,眼睛彎彎的。
子焓輕輕點頭,在她抬手的瞬間把她嘴邊的酒液吻去。
“黎未派人來,讓我帶你去祁山竹林。”子焓的聲音靜靜的。
微微詫異的抬眸,“去那裡做什麼?”
“他對你說過的,他要讓你隨時都可以回家。”
怔了一下,“是,我記起來了,他說最多一年就讓我回家。”
“對,你也該回家去看看了。”
“是啊,”她把眼睛眯起來,“很久很久了,久到我以為……我也許本來就是一抹孤魂。”
“去祁山之前,你還想做什麼?”子焓忽然問。
她眨眨眼睛,“你會陪我麼?”
子焓點頭,“當然。”
依然是一身火紅的衣衫,不同是那妖冶紅衣外面,多罩了一件薄薄的雪裘。子焓一身輕便紫衣,站在遠遠的地方看她。
藤蔓重生,烏黑的植物覆蓋了整座空城。這座城殘破不堪,城內毒氣環繞,平常人根本近不得身。黎末體弱許久,亦是靠著子焓渡來的一口真氣,才勉強走到了這裡。
肺腑內的寒氣被毒城的毒激起,氣血又開始紊亂,黎末一手捂著嘴,微微咳嗽著。
“小古。”好容易咳嗽才止住,黎末單手按著胸【炫~書~網】口,輕聲朝城內喊道。
在狼族的待了半年多時間,又因體弱在瑤宮休養了半年多時間,本來之前離開的時候打算隔一段時間就過來看看他,可是竟一直沒有抽出空閒來。
一眨眼就是一年光陰,小古是不是還在這裡,她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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