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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1。照片（3）

“煌，你什麼意思？”

蘇九歌在和煌通電話。

“你怎麼可以把照片拿給晚卿！”

母親的聲音裡隱隱帶著厲色和焦急。

“什麼？什麼影片？傳給我？”

蘇晚卿的耳朵豎了起來，繼續聽牆角。

“關於他的？你從哪裡搞來的關於他的影片？”

“什麼？你說領主大人，領主大人怎麼會有？”

“好，我一會兒檢查郵箱。”

臥室裡的說話聲結束了，緊接著是電腦開機的聲音，再過了一會兒，是沉默，刻骨的沉默。

蘇晚卿莫名地覺得氣氛有些不大對勁，大約過了五分鐘後，房間裡傳來蘇九歌歇斯底里地哭叫聲。

那聲音是那麼淒厲，宛如慘烈的女鬼的哭嚎，根本不像是一個溫婉沉靜的女人所能發出的聲音。

蘇晚卿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滿臉懼色，忙不迭地扶著門框站起來，然後開始用力的敲門。

“媽媽，媽媽！”

裡面沒有任何反應，歇斯底里的哭嚎聲並沒有停止。

蘇晚卿不再猶疑，直接推開了臥室的門，向著電腦桌邊奔去。

蘇九歌捂著嘴巴，目眥盡裂，雙眼充滿了血絲，直勾勾地盯著螢幕，兩行淚水不斷地往下掉，她似乎被魘住了，歇斯底里地尖叫著，絲毫感覺不到周圍的變化。

蘇晚卿抱住了她的身子，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呼叫著：“媽媽——媽媽——”

目光轉移到了電腦螢幕上，那是一斷無聲的影片，一個蒙面的黑衣人拿著一根粗鐵棍，把一個英俊的年輕男人暴打在地，然後一點一點敲碎他的骨頭，直到血肉模糊，鮮血和內臟流了一地。

那個英俊的男人是被活活打死的，甚至內臟流出來的時候，他還睜著眼睛，嘴巴一張一合地在說話。

但是沒有聲音，只有嘴型。

蘇晚卿瞳孔逐漸散大，太血腥了，太悽慘了，比上一次被綁架的時候，希宸打那些道森商會的人，血腥度也不及影片上的一半。

“媽媽，別看了。”蘇晚卿伸出雙手，捂住了蘇九歌的眼睛。

她的情緒反應那麼大，那個被活活凌虐致死的人，一定是她非常重要的人。

蘇九歌拼命地掙扎著，掰開了蘇晚卿的手，這才看到自己的女兒。

她如瘋了一般，緊緊地抓著蘇晚卿的肩膀，用宛如女鬼一般淒厲慘烈的聲音驚叫著。

“紗織，他殺了你父親！”

“那個人，他殺了你父親！他殺了你的親生父親！”

蘇九歌在歇斯底里的狀態下，叫她的不是“晚卿”，而是她的日本名字“紗織”。

那個被暴打致死血肉飛濺的英俊男人是她的親生父親？

難怪媽媽會有那麼失控那麼強烈的反應！

蘇晚卿想象過很多次，自己的親生父親會是什麼模樣，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是如此血腥的一種慘樣。

一股寒意從頭頂竄到腳底，蘇晚卿的脊背出了一層涼汗。

“我查了那麼久……查了那麼多年，他……他竟然是這麼死的！竟然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蘇九歌捂著頭，喃喃自語著，整個表情的扭曲了，全副情緒都崩潰了。

正文　322。照片（4）

蘇晚卿的眼睛裡劃過悲傷的情緒，原來她的生父……

看到蘇九歌現在幾近瘋狂的樣子，才明白過來，媽媽心裡真正愛著的人，或許——不是現在的丈夫。

“是誰殺的，誰動的手？”她想知道。

蘇九歌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蒙面的黑衣人，眼淚橫流的臉上充滿了殺氣。

蘇晚卿注意到，在剛開始兩人扭打的過程中，黑衣人的肩頭上的襯衫被撕裂了，有一個蒼狼的刺青。

“別看了。”蘇晚卿合上了筆記本，扶著蘇九歌上床歇息。

她用熱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又喂她吃了一粒安眠鎮靜藥。

藥性來得很快，不一會兒，蘇九歌的眼皮就逐漸開始打架，意識越來越朦朧。

蘇晚卿忽然想起，曾經在一本書裡看到過，人在半夢半醒之間，是最沒有防備的。

她從口袋裡拿出照片，放在蘇九歌的眼面前，輕聲問道：“媽，你看看，這個人是誰？”

蘇九歌眯縫著眼睛，神情說不出的疲憊，蒼白的嘴唇微微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