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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著聲音道：“那你怎麼選擇呢？”

真是一個玲瓏心肝的孩子。

“我不知道。”蘇晚卿的琉璃黑瞳裡瀰漫上苦澀的情緒。

拓緩緩地握住了拳頭，道：“如果我是姐姐，一定選擇媽媽。”

蘇晚卿投以詢問的目光。

“因為媽媽只有一個。”拓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暮靄，“而我已經永遠失去了，我雖然不懂愛情，但是我懂得失去親人孑然一身的苦楚。”

蘇晚卿沉默了，靜靜的聆聽。

“我媽媽她，我曾經非常厭惡她。”拓微微低下了頭。

“每當我從外面回來，總是能夠看到她和不同的男人在屋子裡，發出羞恥的聲音。”

“我看到那些骯髒的男人，在她身上逞兇，看到他們不屑的眼神；而媽媽腆著同樣令人噁心的媚笑，迎合著那些人。”

“後來知道，媽媽是個暗娼，沒有她的委曲求全，我可能連一口飯都吃不上。”拓苦笑，暗紅色的眸子裡卻凝著刻骨的恨意。“我曾經在夢裡幻想了無數次，把那些可恨的男人砍成肉泥的情景。”

蘇晚卿看著這個十四五歲的孩子，一股悲涼的情緒從心底生出。

“後來，媽媽病了，得了一種骯髒的病，綠川大夫說那叫梅毒。沒了經濟來源，我輟學了，在地頭蛇的介紹下，去了下水道做童工。”

正文　492。第492章　被發現，再逃（6）

“陰暗的下水道，骯髒的工作，我們在給‘絕’做罌粟提煉，也就是毒品的初加工，是犯法的。”

“‘絕’做毒品？”蘇晚卿猛地瞪大的眼睛。

拓點頭：“毒品，走私，軍火，賭場，只要是暴利的，沒有‘絕’不涉及的，這是整個日本都知道的事情。”

“那下水道呢？”

“姐姐，你可不要小看了這個城市的地下管道系統，裡面存在著說不清的骯髒交易。”拓臉上的嘲諷明白無誤，“因為需要錢給媽媽治病，所以我才會選擇這麼危險的工作。”

“可惜——”拓的臉色一黯，“媽媽還是死了。”

“對不起。”蘇晚卿低下了頭。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這個孩子自揭傷疤，提起傷心的往事，無非就是想說服她，去救母親。

“謝謝你，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拓的臉上浮起一絲淡笑，他本來長得就很漂亮，這麼一笑，竟如妖邪一般了。

“蘇晚卿。”

“什麼？”男孩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