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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九歌微笑著，一點兒生氣的意思也沒，她開啟了公寓的門，走了出去。

去好萊塢環球影城看看吧，這麼想著，蘇九歌取了車鑰匙，向著車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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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冥軒回到公寓裡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他喝得有些多了，頭有點暈。

推開臥室的大門，他按下了壁燈的開關。意外地發現床上躺著一個人。

淡青色的和服，簡單的髮髻，姣好的睡顏，雙手搭在小腹處。彷彿一個夢賜的天使。

“九子？”洛冥軒的心砰砰地跳著，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

他的腳步有些踉蹌，慌亂之下，把床頭櫃上的檔案弄亂，落在了蘇晚卿的臉上。

“九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洛冥軒一邊忙不迭地把紛飛地紙張收羅起來，一邊輕輕地撫著蘇晚卿的側臉，“不要生氣，怪我怪我。”

因為這一陣響動，蘇晚卿逐漸從昏迷中醒來，只是意識還有些朦朧。

有些無助地睜開惺忪地睡眼，懶懶地飄向身邊的男人。

“九子，我就知道你沒死。”洛冥軒看見她張開了眼睛，欣喜若狂地擁住了她的身子，他是那麼的小心翼翼，不帶一絲輕狂，更不帶一絲情｜欲。

蘇晚卿眨了眨眼睛，明白過來，洛冥軒是認錯人了。她看出來，他喝醉了。

“爸爸”兩個字衝到嗓子眼兒，又生生地頓住。她想知道一些事情。

正文　346。瘋狂的蘇九歌（4）

蘇晚卿幽幽地望著他，道：“我為什麼會死？”

洛冥軒大概以為自己是置身夢中，道：“是你義父，他把你逼到海里的，你跳了下去，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蘇晚卿聽了這話，開始對領主大人有了另一層看法。

“那你呢，你有沒有逼我？”

洛冥軒目光有些閃爍，深藍色的眸子裡暈著深深的自責，喃喃道：“對不起，我……我不該去告密的，我以為你會回頭，如果沒有那個男人，我們……”

“是你害死了我丈夫？”蘇晚卿的眸子睜大，劃過厲色。

“不是——不要問了——”洛冥軒低下了頭，臉頰上有淚水劃過。

他很痛苦，隱藏在心靈深處的傷疤又被血淋淋地揭開。

“那你愛晚卿嗎？她跟我長得那麼像？”

蘇晚卿問了之後，心撲騰撲騰地跳。

“卿卿長得那麼像你，我沒有辦法不愛她，她的性子那麼可愛，跟年少時候的你一模一樣，對不起，我沒有辦法不愛她……”

洛冥軒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我沒有辦法不愛她”，整個人似乎被魘住了。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蘇晚卿忽然心生悲哀，她伸出手，撫上他的頭，嘆息：“你追逐的不過是一個影子，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吧。”

“九子，你不明白，追逐影子追逐得久了，往往就會忘記初衷，我——已經沒有辦法停止了。”

“那你還愛我嗎？愛九子嗎？”蘇晚卿提出疑問。

“我——”洛冥軒遲疑了。

“如果我沒死，我換了容貌，你還會愛我嗎？”蘇晚卿問得越發急切起來了。

洛冥軒一聲長嘆，翻身躺在蘇晚卿的身側，閉上了眼睛，道：“九子，我們，早就過去了。”

蘇晚卿的心中漫過巨大的悲哀感，她本來以為媽媽和洛冥軒可以冰釋前嫌，繼續這一段未了的情緣。

“現在我的眼睛裡，只有卿卿。”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呼吸聲逐漸綿長，“只有……卿卿……”

看著逐漸熟睡的洛冥軒，蘇晚卿半坐起身子，拉開杯子，蓋在他的身上，然後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他睡著的時候很安靜，一點侵略性也沒有。更加令蘇晚卿感到暖心的是，他並沒有按著媽媽的設想，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本以為，自己只是洛冥軒追逐女神影子的一個替身而已。

推開臥室的門，又小心地閉上。

蘇晚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脫掉繁重的和服，披散下頭髮，到浴室衝了個澡。

媽媽，你想錯了，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洗好澡之後，蘇晚卿用乾毛巾擦著頭髮，做到床邊，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閃著光。

有一通未接來電，是洛希宸的。

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如果說這個骯髒的世界還有什麼值得她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