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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車中的纏綿，猶在眼前，危險當頭，她固執的不肯離開，已經成為他心底最溫暖、最柔軟的記憶，她就是用這樣無聲的行動，一次次軟化著他的心。

他不知道有可渴望在她的腹中再次孕育一個他們共同的孩子，無論男孩、女孩，只要是她為他生的就好。

記憶中幾乎從未得到過父愛，他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有這樣的渴望，會找到自己動心的女人，做她一輩子的倚靠，如今，連上天都嫉妒他的幸福嗎？

商昊垂下頭，濃眉間盡是糾結的痛苦，他怎麼可能讓她冒著危險去生他們的孩子？

“如果流掉，會不會傷害她的身體？”

沙狐沉默了一下，誠實的開口道：“只要是流產，就對身體有很大的損傷。她屬於早期妊娠，子宮不太大，胎兒和胎盤也未形成，不需要擴張子宮頸，用超導可視將胎塊吸出來就可以，儘量不傷害子宮，但是——”

沙狐接著說道：“兩次流產會讓她的子宮變薄，如果再次懷孕，胚胎可能會盡量的深植，分娩時胎盤未必能自動娩出，如果胎盤和子宮長成一體，就要切除子宮。流產次數越多，未來發生的危險越多。”

商昊的眼睛越發黯然，他捏緊的拳頭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隱痛，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念昔，折磨他？他的拳頭緩緩的落在窗臺上，眼中的風暴也越來越濃。

“梟，你為什麼不問問她的意見呢？”沙狐好心的提醒道。

商昊轉過頭，低啞著聲音道：“先不要告訴她，讓我好好想想……”

“昊——”一聲柔弱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還穿著那件特製婚紗的念昔扶著門框，黑眸如水，眼神幽幽的看著商昊。

“念昔，你——你檢查完了？”商昊的方寸大亂，她聽到了多少？

上前伸手想要去抱念昔，卻被念昔搖著頭制止了，她的樣子像極了即將走向祭臺的女神，長長的拖尾婚紗，穿在她身上真的很美，尤其是配上她唇角揚起的一抹含淚的微笑：“昊，我又有寶寶了是嗎？”

商昊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他低聲道：“念昔，你的身體還沒恢復——”

“我要這個孩子。”念昔的小手撫摸向自己的小腹，臉上浮現出溫柔恬淡的神情：“上天肯原諒我，再賜給我一個天使，我一定會好好的愛它。”

“可是念昔，你的身體沒有復原，我們……我們以後還會有的……”商昊的心一陣疼痛，這樣的抉擇對他來說實在殘忍！

可是她這次的情況實在很差，那一次的大流血對她的身子損傷極大，而且子宮沒有復原，哪怕他好好的養她幾年，哪怕他們——

他不敢再想下去，伸出手去握住念昔那有些微涼的手指，低聲道：“聽我的。”

“不！”念昔搖搖頭，輕聲道：“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我絕對不會放棄它，我再也不想體會那種疼痛。或許這是上天賜給我救贖的機會，復加給我的懲罰，只要它能平安生下來，我願意，真的願意……”

育不離可。念昔溫和的模樣，看在沙狐眼中，也多了幾分讚許，看上去明明很柔弱的女孩子，到了關鍵時刻卻表現得這麼鎮靜，這麼坦然。

他上前一步道：“如果要保胎，那現在就應該臥床休息，保持好心情，你黃體功能不足，每天要肌注20mg的黃體酮，昊，我給你們開一個單獨療養病房，現在不急做決定。”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那就是有的時候流和保，不是誰說的算的，可能你想保也未必能夠保得住，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雨歸來…………………………

病房設定得十分溫馨，已經褪下婚紗，換上病號服的念昔，半靠在床頭，身後是柔軟的靠枕，得知有孕後，她的神情變得非常恬淡，心情也出奇的好，彷彿那些事無法影響到她的心情。

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那件婚紗，上面的鑽石閃耀著，滑順的洋緞給人極好的手感，輕紗一層層，她的頭髮垂下，被她掖在了腦後：“昊，你看，多好的婚紗，可惜……”

“可惜什麼？”商昊坐在床邊，雙手交握，看著此刻的念昔，心底卻無法忘記當初的那一幕，如果上次她流產後，他能夠好好的讓她臥床休息，是不是就會受到那麼大的損傷？

如果……如果她沒有被冉冉下藥……

冉冉……

商昊的眼神又疼痛幾分，可是他卻只能暗暗的吞下去。

他最該痛恨的應該是他本人才對。

念昔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