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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少了幾絲陽光的味道。

他手裡捧著一束紫色的勿忘我，緩緩向別墅正門走來，透過玻璃窗，他的視線與念昔隔空相對，穆天域的腳步稍稍頓了一下，看到一邊的商昊，他的眸光微微一暗，瞬間恢復了正常。

門開了。

“先生，穆少爺來了。”

辛熙澤站起身，看了一眼商昊，卻還是迎了上去：“天域，到這邊來坐——”

念昔的目光沒來得及收回，就撞上了商昊黑色深幽的眼眸，她垂下頭去，雙手緊緊的交握著，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伯父、伯母，聖誕快樂！”天域清潤的嗓音響起，離念昔只有兩步之遙，他無視商昊的存在，將那束花遞送到念昔面前，輕聲道：“念昔，送你的。”

念昔窘迫的站起身，商昊牽著她的手，和她並肩而立。

念昔望著那束炫紫的勿忘我，微微一愣，卻聽見商昊在一邊淡然開口：“念昔，收下吧。”

念昔側過頭，看著商昊，他的眉宇之間沒有一絲不悅的表情，彷彿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與他們毫無瓜葛的陌生人，他怎麼可以做到這麼平淡風清？

機械的接過天域遞過來的花，念昔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抽出了商昊握住的手：“你們去坐，我去泡茶。”

鬱嘉妮悄然上了樓，去收拾行李。

木質茶几上，電水壺燒著水，念昔擺放好茶碗，用鑷子捏取一些茶葉，放在茶壺內，專心致志的沖泡著第一壺茶，茶香在熱水注入之後，瞬間瀰漫開，碧綠色茶葉針針立起，打著旋一樣轉個不停。

三個男人沉靜的坐在那裡，目光卻都盯著念昔手上的茶碗，她逐一端給辛熙澤、天域和商昊，低聲道：“爸爸，我先回房間了。”

商昊淡淡的開口道：“恩，是累到你了，去睡吧，走時我去叫你。”

念昔放下茶壺的手微微有些抖，她沒再說話，逃一般的出了客廳，直到上了樓，她才長長的喘了一口氣，連看都沒敢看天域一眼。

在這裡，她會想到和天域度過的那些時光，那些單純的甚至連牽手都未曾有過的記憶，卻都是美好的，她做出的決定似乎總是虧欠他的，是她不夠愛他？還是不忍心破壞曾經的完美？還是她的心已經悄然變化，再無法接受他單純的愛？

捂著胸口，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膨脹。

她眼睜睜看著商昊和穆天域兩個人從客廳走出來，向客廳後的花園中走去。

他們兩個要單獨談什麼？

記得上次，商昊和天域在花園裡偶遇，就動起手來，可是天域為什麼沒還手？他們有什麼瞞著她？

念昔緊張的下了樓，來到客廳旋轉樓梯後面的角門邊，門沒有關嚴，可以看到藤架處兩個同樣高大卓洛的背影，他們離得有兩步之遙，看不清他們的神情，卻可以隱約聽到他們的談話——

“我和念昔舉行婚禮時，會給穆總裁送一份請帖，歡迎大駕光臨。”商昊的聲音疏淡至極。

“我來不是想和你再爭念昔。”天域的聲音有幾分疲憊，卻帶著極濃的傷感調子：“不是我不愛，也不是我不敢爭，而是，我主動選擇的放棄。”

“哼！”商昊冷冷的說：“是你沒有資格！”

穆天域那邊居然沉默了，念昔聽到這幾句話，簡直是一頭霧水，如果說沒有資格，只能說商昊沒有，怎麼會說天域哥沒有？

“那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穆天域的聲音越加隱痛：“難道那天晚上是我叫如昔去的嗎？我如果不被下了藥，你以為我會認錯人嗎？我不希望那天晚上和我徹夜纏綿的人是念昔嗎？”

他的拳頭砸在藤柱上，顯然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卻只能用極低的聲音宣洩出來，自從他知道這件事後，他是最難過的那一個！

在門裡的念昔聽到這番話後，幾乎站立不住，她幾乎不能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他們說的可是那個晚上？

當初如昔口口聲聲告訴她，那天晚上和天域發生關係的人不是她，她居然就沒想過認真的問一下，如昔為什麼會知道？她為什麼會那麼篤定！

難道那天晚上是如昔？

天啊！。

這麼說——如昔和天域……

念昔的臉瞬間變得蒼白，接下來他們的談話她已經全都聽不見，只是反反覆覆的浮現如昔那張蒼白的臉，一次次的欲說還休……

如昔居然在這種事發生過之後，還希望自己能和天域在一起？

如昔……

念昔的眼淚緩緩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