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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把她拖到爸爸的身邊,把她的手按在爸爸都是鮮血的手腕上,那裡的血還在不斷的冒出來,媽媽說:“依可,你抱著爸爸,媽媽去叫車,馬上就回來。”
她看著媽媽滿是血跡的臉,顫抖的點頭,看著媽媽顫顫巍巍的跑出去叫車。手心下爸爸的手腕還在冒血,染了她一身。這一刻她寧願死,寧願就這樣死去,至少不用看見親人血肉模糊的樣子,到少不用忍受著這樣撕心裂肺的痛!
第十八章陳墨陽,我恨你!
醫院狹長的走廊裡,她跟著床車跑,腿陣陣的發軟,一前一後的兩張床上躺的是她至親至愛的人。
一路上鮮血沿著床車滾過的痕跡淌了一地,床上,徐爸爸身下的白色床單已經染成了紅色。
她一隻手捂住嘴,不讓自己放聲的哭出來,爸爸沒事的,她不能在醫院裡面哭,她還記得那天聽到的生離死別的哭喊,那樣的淒厲,現在每一聲都在她腦海裡迴響,她不能有那樣的哭聲……
醫生說爸爸手腕上的大動脈斷了,得趕緊接起來,依澤也被推進去了。
她和媽媽被留在急診室外。
媽媽的臉上也都是血跡,不知道是誰的,她伸出手用力的抹掉,她害怕媽媽也受傷了。
媽媽把她的手握在手裡,此時,只有彼此能給對方力量。
媽媽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把她攬在懷裡,道:“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受傷了,讓媽看看。”
徐依可搖頭:“沒有,沒有……媽,你呢,你有沒有傷到哪裡?”
“媽沒事。”
徐依可把頭埋在媽媽的腰間,又低低的啜泣起來。其實徐媽媽身上也都是傷,只是忍著不說,這時候她不能倒下,兒子丈夫都得靠她。
急診室的門開啟了,醫生和護士出來,她和媽媽趕緊站起來。
醫生道:“你們都是病人家屬?”
徐媽媽點頭:“對,裡面是我老公和我兒子,他們怎麼樣了?”
醫生道:“你先生手上破裂的血管已經接起來了,但他的傷口不止這一個,身上多處骨折,內臟出血,頭部還受到創傷,他失血過多,身體非常的虛弱,最好讓他住院治療,還有他現在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情況也不容樂觀,你們家屬可千萬不能大意了,千萬不能讓傷口感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至於你兒子……”醫生的話頓了頓,徐媽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抓住醫生的手:“醫生,我兒子怎麼了?他傷到哪兒了?”
“你冷靜點……你兒子的左手傷到神經,要恢復過來很難,可能這隻手就這麼廢了,當然,堅持做復建的話也不是沒有復原的可能,你們家屬要給他信心……”
醫生後面的話,徐媽媽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只知道她兒子的手廢了,那是她的命啊,她兒子還那麼年輕,手怎麼能說廢就廢了。
徐媽媽癱軟在地,徐依可驚呼著抱住媽媽往下滑的身體,一向要強的徐媽媽這一刻也忍不住伏在地上痛哭起來,那群流氓,她殺了他們的心都有了!
徐依可從未見過媽媽這樣傷心欲絕的哭喊,她死死的抱住媽媽,眼淚都嚇得掛在眼眶忘記掉下來:“媽,你別這樣,你不要嚇我,媽你別哭,我求你了……我們進去看爸爸,我們進去看依澤……他們不會有事的,依澤的手會好起來的……爸爸也會好的……我們……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不分開……”
她慌亂的擦著媽媽的眼淚,胡亂的安慰著,卻阻止不了自己的顫抖和恐懼的淚水,如果連媽媽都崩潰了,她要怎麼辦……
醫生見多了這種場面,看著地上抱頭痛哭的母女也只是嘆口氣就走了。一會兒護士過來要她們去交費辦住院手續。
徐依可抹了把眼淚,道:“媽,我去,你去看爸爸和依澤。”她以後得堅強,她不能老讓家人保護了,現在家人都需要她的照顧。
晚上,她和媽媽兩個人徹夜未眠,一個守著一個床位。徐爸爸還在昏迷中,徐依澤倒是醒過來了,她和徐媽媽都不敢告訴徐依澤實情,怕他一時接受不了。
第二天早上她才想起應該給馬峻打電話,她忍著哭聲跟馬峻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情,電話裡馬峻的聲音很虛弱,她以為是一大早他還沒睡醒的緣故。他似乎嚇得不輕,問了醫院地址就要過來。
早上很冷,她站在醫院的大門口,身上的衣服即使經過剛才的一番清理也是血跡斑斑,染了血的長髮在風中凌亂的糾結,她只覺得無比的淒涼,她好想躺著下去睡一覺,然後醒來後一切都能回到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