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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以後給杜均幫忙聯絡的那間醫院打電話,老杜肯定託人打過招呼,那邊並沒有因為葉知我拖延報道而有什麼疑議,在知道她已經處理完之前的遺留事務之後讓她儘快去上班。
下午三點多鐘,葉知我洗了把澡,在用電吹風吹頭的時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有了點很異樣的衝動。她披著一頭半乾不幹的頭髮,衝進離家不遠的一間理髮店,指著圖冊上一張照片,剪了個桂綸鎂那樣很鄰家的短髮。
頭從來沒有覺得這麼輕過,葉知我一路晃著腦袋,感受著這種輕飄飄的感覺,晃回到家裡,配合著自己的新造型,準備好了明天去上班的衣服。
日子還得過不是嗎,不管她又經歷了什麼,她還有這間屋子,還有一份體面的工作,還有未來長長的路要走。
葉知我對著自己笑笑,不管笑得多費勁,依然要笑出聲來。
杜均給介紹的這個醫院還真是不錯,忙雖然還是很忙,但是上上下下的同事都很親切,小城市的人也許就是這樣,更無慾無求一些,也就沒有鋒利的稜角和猜忌的心。
葉知我一來就被安排在外科,這種小醫院裡,難度最大的手術也就是闌尾炎,葉知我畢竟是大醫院裡幾年歷練出來的,得到的鍛鍊機會比這裡的老醫生都多了很多,見識過的病症也複雜很多,所以一來就自然而然地得到了重用,再加上她為人謙和,整天笑咪咪的,同事有個什麼急事加班代班都毫無怨言,這就讓大家更喜歡她了。
年輕漂亮又能幹又討喜的女醫生,看樣子還是單身,有心想幫她牽牽紅線的熱心人挺多,葉知我來了兩個月不到,已經拒絕了好幾位要幫她介紹物件的同事了。談戀愛真是件傷神傷心的事,在她能忘了喬慎言以前,她暫時還不想再考慮這種事。
三月二十九號,是喬慎言的生日。葉知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是她正式上班第五天,那天她接診了三十一位病人,做了個切除息肉的小手術,下班以後走路回家,路過一間小店,看見了櫥窗裡放著的一隻菸灰缸。
一隻白天鵝式樣的菸灰缸。天鵝靜靜地浮在水面上,頭頸微垂,全身羽毛潔白無瑕,這樣的菸灰缸放在喬慎言的桌上,可能會讓他不忍心把菸灰彈進去,也就自然地會少抽幾根菸。葉知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抱著這種想法買下了這隻菸灰缸,她沒讓店員用漂亮的盒子和包裝紙把它包起來,就這麼拿在手上,一路玩著看著走回了家。
小城的汽車普及率不高,為了不在同事們中間顯得太突兀,葉知我通常都是步行半個小時上班。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和杜均保持聯絡,主要是為了打聽喬敏行的訊息。
從昏倒之後一直到現在,兩個月的時間裡她一直就沒離開過醫院,一直住在住過的那間病房裡,情況越來越不好,幾經會診,基本上已經放棄了手術治療的方案,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只是時間問題了,她現在這樣,別說手術,連全麻都過不去……”杜均嘆了口氣,“你呢,你怎麼樣,新單位還挺不錯的吧。”
葉知我的心裡很難受:“大概還有多久?”
“不好說,一般來說心衰終末期病人大都超不過六個月,象喬敏行這樣特別嚴重的,就……”
葉知我深吸一口氣:“他家裡人都知道了吧。”
杜均頓一頓:“小葉,你和喬慎言,你們真的……”
葉知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歐陽呢,最近怎麼樣?我沒好意思問她,她跟那個小拽分開了?”
杜均輕笑:“你這個顧左右而言他的功力實在是很爛,好了,我不問你這個了。自己多保重,有什麼事就給我電話。”
葉知我苦笑著結束通話電話,在沙發上呆坐了好一會兒。
現在真的是要數著日子過了,喬敏行的生命只剩下最後的一小段時間,也許她能撐過半年,也有可能只剩下一夜,隨時隨刻都有可能永遠離開那些愛她的家人。離開喬鑑安,離開費文傑,也離開喬慎言。
她很害怕想到這個,可是又沒辦法能轉移自己的心思,不管看到什麼聊到什麼,總是會突兀地讓她聯想起病床上的喬敏行,和婚禮那天她穿著婚紗的模樣。最後讓她困頓不前的始終都是喬慎言漠然的視線和他說過的那些話。
海城市衛生局組織全市醫院開展為期兩個月的送診下鄉活動,葉知我所在的醫院奉命要在每個科室裡抽調一名精幹醫務人員參加。她急同事們之所急,自告奮勇向領導報名參加,讓外科其他的醫生都鬆了一口氣,對她的好感也更上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