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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某一處,彷彿可以看見從音樂盒裡飄出來的音符:“從那以後,每年她生日或者聖誕節春節,大節小節的,我都會買一隻天鵝湖的音樂盒送給她,我想著,總有一天我要帶她去看世界上最好的天鵝湖,那時候還坐在第一排,我帶上兩條大浴巾給她擦眼淚,她想怎麼哭就讓她怎麼哭……”
“文傑……”喬敏行攬住費文傑,囁嚅著低聲說道,“你那時候還小,不懂事,她不會怪你的。”
費文傑笑笑:“我知道,她不會怪任何人。”
喬敏行心裡怪怪的,為這個女孩難過,可為了費文傑此刻的難過,她就更難過。
“文傑,你是不是……也很喜歡她……”
費文傑有點後悔話說得太多,他掩飾地笑著:“是啊,我是暗戀過她,可她沒看上我,我傷心失望之下跑到美國去,誰知道就遇見了你,然後你就趁虛而入。”
喬敏行哇哇叫著恢復了好心情:“你才趁虛而入,你當你真是塊寶啊,本小姐到現在還在後悔當時不該讓你追得那麼輕鬆!”
費文傑抓抓頭:“我怎麼記得那個時候是你追的我?”
“你趕緊的到廁所裡找塊鏡子照照吧,馬不知臉長猴不知毛多的,我追你,我是心臟有病好不好,又不是頭腦有病!”喬敏行笑倒在費文傑懷裡,不屬於自己的傷痛總是很容易就拋開,感動最多隻有一時。費文傑和她說笑著,在音樂盒停止轉動的時候深深看了它一眼,抿緊嘴唇,沒有再伸手過去上發條。
兩三個小時車程以外的另一個城市裡,葉知我身邊的音樂盒還在響著,她閉起眼睛,從一幅巨大的、紫紅色的、繡著金色花邊的幕布開始回憶,全本芭蕾舞劇《天鵝湖》,她可以在腦子裡象過電影一樣,慢慢地從頭到尾演一遍,有時候做夢都能看見自己穿著黑天鵝的舞裙,又穩又準地轉完了三十二個揮鞭轉,停下來驕傲地向觀眾致意。
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好象正在做夢,但是被一陣突然響起的音樂驚醒,葉知我被針紮了一樣坐起來,東張西望地在房間裡找,一個奶聲奶氣的童音大聲地唱著:“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炸藥包?”
葉知我給這個歌詞噎了一下,最後發現歌聲的來源是喬慎言送來的那隻手機,她趕緊下床小跑過去拿起手機,喬慎言三個字在螢幕上一亮一亮,童音還在理直氣壯氣吞山河地繼續著:“……一拉線我就跑,轟滴一聲全都炸沒了!”
她頭皮發麻地按下接聽鍵,有點氣急敗壞:“喬慎言你搞什麼飛機!”
“葉知我,我喜歡你。”
喬慎言的聲音很平常,可葉知我突然就是一激靈,怔怔地接不上話茬。他那邊好整以暇,淡定地笑了兩聲,說道:“我不喜歡藏著掖著,話不說出來我會睡不著覺。好了,我去睡了,明天見。”
喬大少說完結束通話電話,葉知我盯著變黑的手機屏,一直到天亮都不再有睡意。
一夜沒睡好,第二天對著鏡子照照,臉好象都有點腫,葉知我用塊化妝棉倒點收縮水,在屋子裡一邊溜達一邊拍。昨天晚上的蛋糕還剩一大半,當早飯挺不錯的,葉知我四處看著,想到什麼要買的就記在小本子上,呆會兒到超市去大采購。
坐在餐桌邊喝牛奶吃蛋糕,太甜,於是又拿一包榨菜出來就著吃。住的地方有了,下一步就該考慮工作的事。回寧城是不可能的,本來一個費文傑她就避之不及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喬慎言,有空的話她要去算算命,今年是不是命中註定又有劫又有桃花,難道這就叫做桃花劫?
葉知我摸摸胳臂上支楞起來的汗毛,嘆了口氣,以她的學歷和工作經驗,應該能找到工作的吧,社群衛生服務站或者哪個單位的廠醫校醫都行啊。賣房子的錢加上爸爸存摺上的二十萬,在海城這種小地方可以買兩三套房子了,或者買個商鋪租出去,她在家裡吃吃租金當宅女也挺好的。
還有一種選擇,也和五年前的費文傑一樣,出國找個學校唸書去。可是二十好幾歲的人了,喬慎言那種男人都會說她已經年紀一大把了,現在再去上學,還能象年輕時候一樣輕鬆嗎?她學來學去又是為了什麼呢?為了不寂寞,還是為了更寂寞?
象葉知我這種過日子型的女人凡事都喜歡往壞處想,身上的現金總量一般都在一百塊到五百塊之間遊離,這樣就算錢包丟了也不會有太大損失。她吃完早飯把整理要買東西的小本本拿在手上,又往上頭添了兩樣小東西,背上一隻斜挎小包出門去,先奔ATM機取點錢,再奔超市和菜場。
一夜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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