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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墩一聽,這是哪門子理論啊。
她站了起來。
亞東驚異地問:“怎麼?你要走?”
麥墩笑了笑:“總得讓活動活動筋骨吧。”
然後問亞東:“那就說說你的身不由己吧。”
亞東緩緩地說起了往事:
接到大學通知書的時候,我已經趕到益州。我要在這個城市裡掙足第一年的學費。
天氣特別的熱。隔著太陽傘,日光熱辣辣地甩打著人的面板,幾乎能夠聽到血管爆破的聲音。下午五點半,我補習結束後,太陽依舊不放過行人。暑假的補習班,待遇很優厚,但大半天大半天地捱過,彷彿是把人放在榨汁機裡一般。
教室的溫度調的很低,一個下午,聲音都在發抖。
才出校門,熱浪夾雜著各種氣息猛烈衝擊,我想穿過馬路搭坐公車,可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醒來時是在醫院,身邊坐著陌生的男子,眉痕墨黑,眼神深邃。
“你終於醒了”,他長吐一口氣,嘴角淺笑,一臉的溫暖。“你中暑了,不過已經沒有大礙了,不用著急。”他的聲音低沉,但很溫和,像冬天的絲絨,曬在陽光下,有暖暖的味道。
病室的房門隔住了外面的熱辣,我躺在床上,卻有溫暖的感覺。
我瞪著他,一眼不眨。男人,是的,這樣一個人才可以稱的上男人,沒有喧燥,沒有明亮的飾件,一抬手都是不經意的恬淡。像……父親,感覺裡的父親。
。
亞東的故事2
“叫你家人過來吧”他看看時間,站起身。
“不要走,我,我沒有家人。”我一急,一下子拉住他,淚水湧出。打點滴的針猛地偏離了方向,手背瞬時腫脹,我疼的使勁咬住了嘴唇。
他麻利地拔出針頭,重新紮上,手上的痛感慢慢消失。我意識到自己的唐突,急忙為自己解釋:“我不是壞女孩……”他止住了我,笑著說:“我知道,瞧,你胸前的校徽。”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補習班的每個老師都佩帶著校徽。
這個男人是寒,甲辰年出生。後來我查了黃曆,上面說,甲辰年生人,上天之龍,一生衣祿無虧,四海春風,身閒心苦,早年平平,中末財旺,愛友交朋。
那晚,他給我買了份板栗糯米粥,直至我打完點滴,他送我回去。
趴在車窗上,我看見路燈映在溼漉漉的柏油路面上,一地光彩,滿目流金,妖嬈成酒吧的歌女,在午夜時分眼波流動,歌聲婉轉。
“你這車比公車舒服多了。”我回頭說。
他嘴角含笑,專心開車。
下車時,他寫下手機號遞給我,開玩笑地說:“我可不輕易寫字哦。”
“是嗎?”我揚了揚眉,隨手一撕,揚在風中。
“不貪你的恩賜,下午你撞我的事也就免了。”
他張大嘴巴,我一笑,衝進租住的房子。
其實,那號碼,我看一眼就記住了。
開學後,我又做了幾份家教。
家教的其中一家是個開小店的。孩子很調皮,我教的很辛苦。
但他的成績一直在上升。到五一時,剛好該結帳。
天很陰沉,下午我在學校忙完後便騎車到他家。剛進屋門,他媽媽便把一張英語試卷摔到了茶几上,成績很糟。她抖著臉上的肥肉說:“王老師,您一輔導他反倒退了,按著當初您的說法……”
我的臉色一下子冰冷:“可是他的進步你也是看到的啊。”
她的嘴角擠出一絲冷笑:“可這也是事實啊,沒有任何成效,我是不想付冤枉錢的。對不起,我還很忙……”
“您費著臉面為的不過是這幾個錢吧?!”說完後,我甩門離開。
天下了大雨,將清涼的五月澆成冰冷。
亞東的故事3
白色的雨條抽打在我的身上,我騎著車子拼命往前趕,嘴裡是鹹鹹的味道。
太和路的拐角處,一輛摩托從後面衝過來,一下子將我帶倒。我沒來得及跳下車子,便重重地跌倒在一處低窪的積水裡,血從白色的褲子裡滲出。
這一刻,我只是想,要是此刻誰將我帶走,今生我都會追隨。
埋葬父母就是這樣一個雨天。此刻更覺得活著的沉重。命運是一張看不見的劫難,不動聲色地加在你身上,讓人無力反抗。
我蹲在雨裡低低哭泣。
“亞東,亞東,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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