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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去，秦羽珞努力揚起唇角。即使已經很累了，面對彼此間這樣的追逐已經越來越力不從心，還是不敢冒一點險。他改了口，說是朋友，那就是朋友吧。縱然還是這樣曖昧著。就這樣吧。

想起喜歡過的那首歌，“曖昧讓人受盡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連擁抱都沒有勇氣……”

當時不懂，聽起來也覺得酸楚。現在明瞭了，才知道那種感覺是這樣的如履薄冰。

我什麼都難以和你比肩，所以只有跟著你的腳步走。你擁有那麼多，丟了一個還有其他，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得不到你明確堅定的肯定，我就什麼也不敢說，甚至不敢對自己誠實。

偶爾忍不住想試探，也常常因為害怕而擱淺。你偶爾投來充滿感情的眼光，已足夠我歡喜好久。可是你偏偏常常給予不輕不重的關心，你知不知道這比那些最恐怖的噩夢還讓我難過？

你在我心裡埋下一粒種子，我就小心翼翼的守護期望她開花。直到她瘋狂生長佔據了我心裡的每一個角落，才發現那裡連自己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了，可是你再也不來看一眼。

我怎麼會讓自己走到這一步？這樣卑微的，愛著。

江子競看著秦羽珞微微別開的側臉，她的強顏歡笑一點點刻在他xiong口。那樣明白的話，他怎麼可能不懂？按下心裡的激動，他清楚的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羽珞，再等一下，很快，我保證。

“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秦羽珞搓搓微涼的手，“有點涼了呢。”

下車前，江子競突然問：“你現在的工作怎麼樣？有沒有想過換一個？”

“嗯？”秦羽珞收回開車門的手：“還好吧，怎麼了？”

“換個工作吧，如果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我來幫你安排。”

秦羽珞不明白江子競怎麼會突然提到這個問題，可是事實上她自己也考慮過這件事。現在的老闆和趙海平是朋友，想起來就覺得脊背發涼。“不用了，我自己應該可以的。”

“好吧，你考慮一下。”

看著秦羽珞上樓，江子競坐在車裡，靜靜地抽完一根菸，拿出早在她去洗手間時就已經調成靜音的手機，上面近十個未接電話，都是同一個名字。

陳喬雲。

拇指一動，電話撥了出去。響了六聲，那邊的人拿足了喬才接起來。

“子競，”陳喬雲笑的溫柔又，“你終於肯找我了。怎麼，改變主意了嗎？”

“喬雲，”江子競揉揉眉心：“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是不是我回到以前的樣子，你就會答應這樁婚事？”

江子競嘆口氣：“我說過，除了這件事，你可以提其他任何條件。”

“可是我只想要你啊子競哥哥。”陳喬雲突然喊出那個從十二歲後就再也沒喊過的親密稱呼：“你以前很疼我的，為什麼現在連我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應？”

“這不是什麼小小的要求，喬雲，這是一輩子的事，你這樣賭氣是要後悔的。”

“後悔？”陳喬雲笑了起來：“失去你我才真的會後悔呢。我已經錯過一次了，絕對不可能再放棄第二次。子競，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照計劃舉行婚禮？嗯？”

“我說過我沒有怪你，喬雲。可是你為什麼就是聽不懂？你沒有必要這樣委屈自己嫁給一個你不愛也不愛你的人。”江子競幾乎用盡最後一點耐心。這一個被人從小寵到大的任性女孩，經過了這麼多事反而更加固執難纏。

“別說笑了子競，你從來不相信這些的，為什麼現在卻要拿這個來拒絕我？或許我們是不相愛，可是我們有親人一樣的感情不是嗎？而且我們有共同的利益，這些就足以讓我們和美的過一輩子了。”

“看來我們是真的沒什麼好談的了，”江子競的語氣已然轉冷，徹底放棄說服楊喬雲的打算。打過去就是個愚蠢的決定，因為根本是在浪費時間。“喬雲，我沒想到，那麼一個爛男人就毀了你。”

陳喬雲怔了一怔，又呵呵的笑了：“你錯了，不是他毀了我，相反是他讓我認識到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是嗎？”江子競懶得和她爭辯：“那麼喬雲，再見。”

陳喬雲不慌不忙的道：“子競，你現在不擔心她了嗎？那個女孩，好像比子萱大不了多少呢，你捨得讓她出點什麼意外嗎？”

“這就不勞你費心。另外，請替我轉告卓然，他要是敢動她一根寒毛，我一定會加倍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