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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哪有人會住院住到不想出院?
但是回到家裡,就一定會比現在好嗎?其實真的未必。
過去的那些日子已經不想再提。那個漫長而痛苦的治療過程,終於換來一句“如果五年之內不復發就有很大希望,如果十年之內不復發,那麼恭喜你,這病就算完全治癒了。”也算功德圓滿,沒有讓人失望。
我想起來聽到這句話時,媽媽明顯送一口氣的表情。這麼久以來,她受的折磨不比我少。
只是不知道她如果聽到這個訊息,會不會為我高興。
一定會吧。
當初她那麼決然地推開我的原因我不是不知道。當時是因為太憤怒太害怕了才沒有想明白,可是一時被糊弄不代表我是個白痴。何況她一直那麼善良。
以上純屬一個人無聊時的胡思亂想。我在等著凱哥來接我。他姓劉,是我媽從路邊領回來的,我一直不太明白那時候媽媽是怎麼做出這個決定,而老頭子居然也毫無異議地答應了。他們沒有真正意義上收養他,只是養著而已。雖然身份尷尬,但是生活上並沒有虧待,對此劉凱一直感恩戴德。這具體表現在他對我ma的絕對服從和自小對我的百般照顧上。
天之驕子。紈絝子弟。小皇帝。類似這樣的詞都可以用在我身上。確切的說是用在以前的我身上。
還記得她那時候總是叫我“少爺”,調侃的意味很濃。而事實上,我就是被人當少爺一樣供著長大的,並且在那些歲月裡我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誰讓我命好生在這家了呢?
聽到凱哥的聲音我扭過頭來,他還是一臉的面無表情,從進門到出門只說了四個字,楊哲,走吧。我突然想起來那個住院第一天認識後來總來我病房找我陪她玩的小女孩,她每次都在劉凱身後做鬼臉,可是面對著他的時候卻又怕的不行。事實上劉凱是個很溫柔的男人。但不管我解釋多少次小孩兒就是拒絕相信。劉凱也知道別人對他的觀感不太好,但是他改不過來。也是,如果你從小就面對一對強勢又嚴厲的fu妻並且他們是你的恩人你要求自己必須絕對服從他們的話,你也會變成這樣。
我突然發現自己變羅嗦了許多。安靜的時候我可以幾天不說一句話,但是一旦開始說話就喜歡像個老頭子一樣喋喋不休。以前我不是這樣的。
可是以前的我,到底是什麼樣?
(一)
從小我就跟我們家老頭子不對盤,要不是我長著跟他一樣的鼻子和嘴巴,我真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兒子他到底是不是我親爸。你見過有看見自己獨生兒子像看見仇人一樣的老爸嗎?不是我不懂事,小時候也曾經愈挫愈勇百折不饒地去討好他,可是很少能成功。父子關係一度惡化到老師要我們寫一篇名為“我的爸爸”的作文,我坐在課堂上想起我爸那張臉立馬嚇得哀嚎了一聲然後被老師拎出去罰站。
就因為這個,考大學的時候,我不顧家裡奶奶媽媽姑姑阿姨一大堆從小就寵我沒邊兒的女人們傷心的眼神,毅然決然地報了離家千里之外的D城的學校。
在那裡我認識了林景浩,挺義氣一哥們兒。雖然是讀中文的,可是身上沒一點書呆子的迂腐味道,甚得我心。說起來我跟他的認識也是藉著身邊那群狐朋狗友七拐八拐才扯上的,可是到最後反而是我們倆走的更近一點。我也不太理解這是怎麼回事,但是隻要沒影響到我逍遙似神仙的日子,一切都好商量。
大二剛開學沒多久的一個晚上,這小子跑到我宿舍裡硬把我從電腦前拉起來讓我陪他去喝酒。看他笑的那傻樣就知道他和蕭曉那事成了。那天晚上我們倆宿舍八個人喝倒下了四對。哥們兒都為他高興,又一朵系花被我們收入囊中了。
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哥幾個的那一位都是學校各院系裡的所謂系花。國貿的,經管的,美術的,旅環的,現在好了又多了一外語的。
關鍵也怪哥幾個太招風了,錢貌才每個人至少具備兩項以上,就學校這些純情的小bai兔們能不chun心萌動麼?
不過這個蕭曉倒是有點不一樣。家裡是本市數得著的家族企業,標標準準的富家千金,可是身上又沒那種讓人討厭的做作的驕傲,不得不說林景浩好眼光好運氣。
第二天一睜眼就看見七顆擠在一起的腦袋在我頭頂上,見我醒來眼裡冒著的絕對是嗜血的興奮光芒,搞得我一頭霧水。
“楊哲,就剩你了啊。”
“楊哲,這事兒你怎麼甘願落人後啊?”
“楊哲,老實說說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哥們兒找起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