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1/4 頁)
“啊!——”我尖叫著張開眼睛,發現眼角早已溼潤了。哥哥,你為什麼這樣絕情?難道就連夢境,也不願讓我靠近嗎?
“小憐姐,你做惡夢啦?”一張逐漸放大的清秀面容映入了我的眼簾。
“嗯。”好不容易從夢幻中回過神,我擦了擦眼角,迷離的目光從女孩的俏臉上移開了。
在我目光所及是大洋洲浩瀚無垠的藍色海面,一片寧靜的綠茵緩緩起伏,從遠方延伸足下。而身後一群小孩子正在嬉戲玩耍,不時地傳來歡快的笑聲。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在這樣和諧愉快的氛圍中,沒有想到草地上一個短暫的小憩竟然讓我陷入了可怕的夢魘。五年了,這樣的夢境雖然會不定期地出現一次,但最近好像突然頻繁起來,似乎傳遞著某種不詳的暗示,讓我本已平靜下來的心再一次躁動不安。
“你究竟夢見了什麼?不停地揮手大叫,可把我嚇壞了!”葉子關切地看著我。
“沒什麼!一個噩夢而已。”我故作輕鬆地朝她笑了一下。面前的葉子留著和我一樣的長髮,就連身上的衣服也一模一樣。看著她臉上天真純潔的笑容,我突然想起了剛剛跨入大學校門的我。那時候,我也是這般青春活潑、純潔無害。只可惜,它像曇花一樣短暫,黑暗和掙扎才是我生命的主題曲。
“葉子,你怎麼又和我穿成一樣了?”我懶懶地打量著她,不解地問道。
“好玩唄!我剛才又去逗艾倫了!”她很開心地笑著,“他居然又把我當成了你!你沒看見,他那樣子別提有多傻了!”
都二十二歲的人了,還像孩子一樣喜歡惡作劇,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葉子朝我扮了個鬼臉,轉移了話題:“小憐姐,你究竟什麼時候買車呀?”
“買車?”我聳了聳肩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手笨,車證考了好幾次都通不過,看來我這輩子與車是徹底無緣了。今後,我可要指望你了啊!”在遠離城鎮的市郊,沒有車顯然不方便,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我才不會買車呢!”葉子撇撇嘴,得意地說道,“現在不是有艾倫嗎?反正他願意載我們,那我就厚著臉皮拖下去唄!等哪天他顧不上我們了,我再買輛車也不遲!”
“隨便你!”我雙手絞著一條草根,無意識地打著節,情緒還未從剛才的夢境中完全地恢復。
“小憐姐,你覺得艾倫這個人到底怎樣啊?”她又問道。
“很好。熱情、善良、才華橫溢、樂於助人……”我機械地回答著,這個問題我已經答過好多遍了。
葉子還是聽得很仔細,女孩兒的羞澀與不安一目瞭然。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樣看他的?”順著她的話題,我明知故問。
“他呀?”葉子眉頭微蹙,噘起嘴,擺出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膽小、愚蠢,而且……可惡!……”
我一直微笑著,不再言語。
“是誰又在講我的壞話?”背後突然響起一聲好聽的男中音,輕快的腳步輾過草叢,有人過來了。
“我可沒講你壞話,我說的都是事實!”葉子回過頭大聲說道,“接二連三地將我認錯,你難道不愚蠢嗎?”
“我那是逗你玩的,你以為一個背影就可以把我糊弄住?你沒見你那頭長髮,雖然和小憐的一樣長,可人家那是絲滑細膩的綢緞,你的不過是塊粗麻爛布罷了!……”
“艾倫!你最好別跑,看我怎樣收拾你!”葉子倏然站起,握著粉拳追了過去。
我回轉頭,看著他們在陽光下不停地追逐、閃躲,一個熱情俊朗,一個嬌嗔可愛,如果可能的話,還真是令人羨慕的一對。又望了望不遠處嬉鬧的孩子們,我放心地收回了視線。
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料到,有一天我會離開哥哥,獨自一人躲在澳洲的遠郊,為一群華裔孩子教授中文。在這片陌生的大陸上,我用了整整四年的時間拿到一張心理學學士的文憑,不為別的,只為學會如何治療心靈的創傷,沒想到它竟然為我謀得了這份職位。我的確不應該將自己陰鬱的心理帶進這片祥和的氛圍中。!我揚揚手,手中的草根隨風飛了出去,柔軟無力地落在了附近的草地上。
“老師、老師……哥哥又欺負我了。”四歲的小女孩安妮一隻手高舉著芭比娃娃,梨花帶雨地向我跑過來,“傑克把芭比的裙子撕破了!”
“來,給老師看看!”我接過娃娃,眉頭漸漸擰住,生氣地朝著遠處大喊,“傑克,你過來一下!”
一個滿頭大汗的小男孩手中緊緊地攥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