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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了,把碗裡剩的一點水用來洗了手,把水倒掉,捧著碗邁著小小的腿走進雜貨店裡,踮腳把空碗放在貨臺上。劉麻子看了,誇獎道:“真是個乖乖的小么妹,愛乾淨,又懂事丫頭,一會兒把寶寶揹著,別讓她弄髒衣服了。”
那少女道:“有寶寶娘要的一籃子荸薺呢,我還打了兩罐豆瓣醬,背不動”。
寶寶煞有介事地道:“我自己走,不麻煩劉姐姐,路上鋪了幹葉子,我走在葉子上。”
靜淵在一旁看得有趣,門外孩童們吵嚷的聲音傳來,車子被推到了旁邊空地。傅春生朝他擺了擺手,又指了指驛站,意思是自己先去找人修車,讓一個村漢把靜淵等的行李提了過來。靜淵給了那村漢幾文錢,朝傅春生點點頭,抱著文斕走進了旅社。回過頭,見那個少女帶著寶寶走在壩子上,寶寶提著那籃子荸薺跟在少女身後,慢吞吞地似乎甚是吃力,走了幾步,那少女回過身幫她把籃子提著,寶寶從她手中換了豆瓣罐子,這才走得快了些,小小的背影漸行漸遠,轉過一道彎,終於不見。
旅社裡除了靜淵他們,便沒有其他的客人。夥計說一是因為這裡太過偏僻,二則是山裡老下雨,走茶道的雲南人也不常來了,過段時間天干些,方會陸陸續續有人來投宿,可等冬天大雪封了山,又會荒下來。
文斕在房間睡午覺,靜淵趁空出去透了透氣。滿眼翠霧,奇峰怪石,山景宜人,就是道路上坑坑窪窪,不由得頗為第二日的行程擔憂。
傅春生回來,腳上全是泥,見到靜淵,笑道:“東家,汽車沒有什麼大問題,明天的騾車也找到了,有一戶在青山嶺做生意的願意把他的車子借給我們。我給了他兩塊錢,他明日一早來給我們趕車。”
靜淵道:“辛苦了,趕緊進去吃點飯。”
傅春生答應了,在旅社外頭的壩子逡巡了一番,找了個木樁子把腳上的泥蹭掉,在地上又跳了跳,低頭見那劉麻子曬著藥,訝異道:“喲,這天麻真是好貨色”
劉麻子大是歡喜,搓著手笑道:“大爺您真是識貨的人”
傅春生笑道:“我識貨,可買來沒有用。”
那劉麻子道:“城裡老爺有雞吃,用我這天麻燉雞,吃了幾年都不會頭痛”
傅春生對靜淵道:“東家,你要不買一點?”
靜淵嫌:“我家不吃這些東西的。你若要就買一些。”
傅春生心中有些鬆動,便問劉麻子多少錢,劉麻子眼睛一轉,道:“十塊大洋,全給你。”
雜貨店裡一個胖臉婦人走了出來,對傅春生道:“大爺,你別信他,他那點東西不值兩塊錢”
劉麻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身灰塵撲撲掉在地上,指著那婦人罵道:“姓胡的臭孃兒老子做生意沒礙著你,不要你閒言碎語”
胖臉婦人笑道:“劉麻子,你要給寶寶買東西,是想討好她的娘吧?山裡的麻青蛙想學蛾兒聞桂花,做夢呢”
劉麻子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你不賣給她們,分明就是想讓人家多來你這裡,騙孩子她娘給你繡花做衣服就為一個小孩子的玩物,折騰人家來你這兒好幾趟,你缺德不缺德”
那婦人道:“是,我缺德,不過我聽說有人偷看小媳婦洗澡,被人瞧見了,自己嚇得摔斷了狗腿,不知道那叫什麼——哼,不要臉,呸”往地上啐了一口。
劉麻子大怒,漲紅了臉衝了過去,要去揍那婦人,那婦人便尖利地叫了起來,雜貨店一個夥計忙衝過來把劉麻子攔住。傅春生朝靜淵看了一眼,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兩人無心看這些山人打鬧,回了旅社裡。
靜淵在樂山本請了個廚子,那人聽說要去璧山,嫌此地髒苦,說什麼也不願意跟來。吃飯前,靜淵去廚房看了看食材,倒有新鮮乾淨的豆腐、山菜,自己先親自挽起袖子給文斕炒了個冬菇豆腐,然後就著文斕吃剩的下了飯。又讓夥計做了兩個菜給傅春生留著,旅社裡釀有山梅酒,聞著香醇,靜淵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些許,抿了一口,襯著山野清氣,倒是心曠神怡。
傅春生吃飯,靜淵則在一旁小酌,兩個人談興欲濃,聊家裡的孩子、聊鹽井、聊機車、聊清河鹽號的未來,也聊卓策明祖父顏運杉的軼事,甚是暢懷。
前清時顏運杉一直是清河鹽場首屈一指的技師,幾乎所有清河鹽商都曾要花重金聘請他到自己的鹽號,只是顏運杉常年患有肺病,不到四十歲就英年早逝。
呂清泉的同興盛在前清發家,就與這個顏師傅大有關係。
當年,顏運杉對同興盛已鑿達二百三十丈仍不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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