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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報?”
靜淵直視著善存,堅毅,冷峻:“我想要回爹當年從天海井買走的六口鹽井。香雪井是七七的陪嫁,我不會要,經營上有任何問題,我會幫她,但是所有收益,我一分不取。”
“你用你的命來賭,就是為了這幾口鹽井?”
“不,它們不僅僅是幾口鹽井。”靜淵微微挑眉,“我也不光是為了這幾口井,我還為了七七,我想早些安定下來,和她好好過日子。”
善存目光幽寂,似有深意:“靜淵,我們這些人永遠都不會安定下來。”他的語氣篤定無疑。
靜淵不語,目光恍如墨染,幽黑如暗夜之水。
善存朝秉忠道:“你去一趟紀五那裡,就說明日若有閒心,我和他一起爬爬天池山,順道引薦幾個年輕人給他認識。”
秉忠無奈地輕嘆一聲,應道:“是。”
會館中,人已漸漸散去,只有幾個商業協會僱傭的僕人在打掃著庭院。靜淵是最後一個走出會館的,他默默地站在井神梅澤的塑像前。
梅澤的塑像安寧、慈祥,目光圓潤,臉色黝黑,披散著頭髮,像是一個孤獨的旅人。
“我爹告訴我,這個梅澤是一個彝族人。”靜淵身後響起了一個清朗的聲音。
靜淵回過頭,見羅飛將背斜靠在大門的門框上,目光也是看向那個塑像,神思似乎飄到了遠方:“以前我們清河是一個不毛之地,老百姓要吃鹽,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買池鹽。梅澤也是從遠方來的,他是被人人都看不起的異族人,可偏偏就是他,為清河的人找到了鹽脈,為清河打下了第一口鹽井,梅澤死後,被清河的人尊為神。清河的百姓從來都不信什麼虛名,他們只認實事,清河的神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神仙,他們都是為百姓做了實事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得到永遠的尊重。”
靜淵聽著,卻依舊沉默。看了一會兒,轉身朝門外走去。
“林少爺,”羅飛道,“火燒官倉,並不是一條正路。”
“這個不用你說。”靜淵冷冷地道。
“你的手段,永遠都只有這樣嗎?為了開泰井,你讓傅家家破人亡;為了同興盛,你在賭桌上使手段;為了重灘貸款,你不惜和雷霽、歐陽松聯手逼死興記的老闆;如今你又要燒燬雷霽的鹽倉。你用這樣的方法去贏,你讓別人怎麼尊重你?”
靜淵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傲然的笑意:“只有贏了的人,才能得到尊重,這就是我的觀點。你說得對,清河的人看重的都是做實事的人,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這一次幫你,希望你能如你所說,好好跟七七過日子。”羅飛道。
“你幫不幫我我不在乎,我再一次告訴你,我和七七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靜淵傲然看向羅飛,臉色冷峻,衣袖輕撫快步遠去。
“這個人的倔,倒是和她一模一樣。”羅飛看著靜淵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
天氣好了,丫鬟梅枝扶著七七花園裡曬了會兒太陽。
林夫人遠遠看了她們一眼,猶豫了一下,終款款地走了過來。
“你先下去。”林夫人對梅枝道,梅枝應了,順著小石子路朝走廊行去。
七七輕輕朝林夫人側了側身:“母親有什麼吩咐?”
“媳婦啊,”林夫人上下打量了下她,見她依舊是弱不禁風的樣子,眼窩都出來了,大是憔悴,輕輕嘆了口氣,道:“你還沒有恢復好,有些話,原本應該晚一些跟你說。不過,早說晚說都一樣,你早點知道,可能對於你,對於靜官兒,對於我們林家,甚至你們孟家,可能都有好處。”
七七的嘴唇輕輕揚起,露出一絲複雜的笑容:“母親但說無妨,至衡已經沒有什麼聽不進去的了。”
林夫人指著遠處一叢繡球花:“你知道那叢花下面埋的是什麼嗎?”
七七搖搖頭。
林夫人聲音輕顫:“那是靜淵的姐姐,她生下來不到三天就死了。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七七背脊一陣發涼,眼睛卻勇敢地看向林夫人。
林夫人的聲音說不出的悲痛蒼老:“我小產過兩次,一次是因為不小心摔了一跤,另一次,是你父親向官府告發林家鹽井害死人命,林家差一點被查抄,我在四處奔波求饒的時候被鹽官推倒流產。你父親吞了我們六口最好的鹽井,你公公為了讓天海井勉力支撐下去,不得不免了你們運豐號在鹽店街十幾年的房租,同時將天海井最好的鹽工、技師借給你家。我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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