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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她喝水,她一口水還沒有喝。而他們已經變得如此劍拔弩張,如此猙獰相對。
他一把將那杯水掃在了地上,玻璃杯滾在地毯上,悶悶地發出一個響聲,水蔓延開,讓那一塊地毯變得暗淡。
門外有人急促地敲門,老許的聲音傳過來:“東家”
“做什麼?”靜淵怒吼。
“警備局的人已經來了,說已經等了夠久,讓您趕緊去。”
靜淵沉默了一會兒,回道:“好,我馬上下去。”
他見她正看著他,緊張地直起了身子,兩丸黑白分明的眼珠,透露出複雜的神色。
他的容色變得溫和了一些,輕聲道:“羅家的事情鬧得太大,警察不能不管,他們抓到的那幾個殺手,有一個堅持說是我授意買兇殺人。總之我是清白的,那些人血口噴人,無憑無據,警察也治不了我的罪。你……我不知道你現在是高興還是怎麼,如果他們沒有放我回來,我已經安排戚大年找了律師,再怎麼也不可能一直關著。你生活上有什麼就找老許,也可以找戚大年,只是他會忙著幫我料理鹽場和鐵廠的事情,要有料理不到的,你自然可以帶著寶寶回你母親家。”
七七一直在看著他,靜淵說到最後,她終忍不住開口:“你真的沒有讓人殺阿飛?”
他竟然鄙薄地笑了笑:“傻瓜,我剛才的話你沒聽明白?我是買通了人殺他,不過他出事情,卻是另一撥人乾的。我和羅飛打了七八年了,清河沒有人不知道我跟他是死對頭,終於鬧到這個地步,如今有人栽贓給我,我再怎麼也得去警察局走一趟。”說著轉過身去。
七七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用力壓抑急促的呼吸,卻不知該對他說什麼。他看到她眼中的焦急與關切,心狠狠抽痛了一下,沒有回頭:“我雖無殺羅飛之實,卻有殺他之心,你原本就該恨我。你放心,等我回來,你要怎麼跟我鬧我都奉陪。”猶疑了一下,忽然聲音一低:“我讓廚房做了八寶粥,寶寶沒有吃飯等著你,你陪著她好好吃點東西。”
一甩手,快步走了出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她追過去,開啟門,聞到樓下一陣陣飄來橙子的清香,酸甜的香氣,他下了樓去,和警察局的人應和了兩句,兩方人的語氣倒是溫和禮貌。寶寶清脆的聲音傳過來:“爹爹你要去哪裡?我也要去”
“爹爹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可能今天回不來了。寶寶在家裡要乖。”他柔聲道。
“爹爹你沒有吃飯啊,我們要和媽媽一起吃飯的呀”寶寶不依。
“寶寶把你的橙子餵給爹爹吃。”她聽到他說,過了一會兒,他笑道:“好甜呢,爹爹不餓了。”
“爹爹再吃一個小桐姐姐、小桐姐姐再給爹爹一個橙子。”
七七扶住欄杆,見寶寶已經追到了外面,小手舉著,靜淵走在外頭的小徑上,前面站著三個穿著神色衣服帶著黑沿帽的人,靜淵迴轉身,接過女兒手裡的橙子,在她臉上親了兩下。
小桐走過去,牽著寶寶的手,慢慢轉身往回走。
靜淵站了一會兒,目送寶寶回去,庭院裡的落葉被風吹起打在他的身上,七七看得清楚,他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長衫。兩個人剛才那場爭吵,估計他心煩意亂,竟忘了把外衣穿上。
前方的人好像催促了一句,他應了一聲,迴轉身邁開了步子,只是走了兩步頓了一下,又停了下來,頭微微一側,可他沒有轉過頭。
他知道她站在那裡看著他。他知道她依舊還是惦記他、著急他。
一步步走到外面,腳步像是踩在心坎上,每一步都是痛,他離她越來越遠,心宛如被掏走了什麼,空蕩蕩的。即便今日並不是永別,他也在心裡暗悔,即便只分離一宵,他也不該在分別時對她說那些讓人傷心的話,求求饒又能怎樣,為什麼就不能溫柔對她。
燈光讓她成為一個剪影,她是開在他心裡的悽婉的花朵,起風了,天很涼,他只希望她趕緊回屋去,所以他加快了腳步,一步也不再停留。
車子在漆黑的山路上蜿蜒而下,靜淵此時方感覺到一絲涼意,把手抱在胸前。來的這三人中,有一個與他相熟,叫馮壽亭,是川南警備司令部的諜查處長,平日裡已常有走動。這一次本來下午就該將他叫去的,一來靜淵在鹽場地位極高,不能不留點餘地,二來靜淵在平橋事情一出,料想必有麻煩,便讓戚大年趕緊將警備局上下都打點了一番,加上七七有恙,他便央這馮壽亭寬限時間,自己待妻子醒轉便自會前去。
馮壽亭從前座回過頭,見靜淵衣衫單薄,便把靠背上放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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