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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直到周寧打來一個電話,楊紅才知道周寧進派出所了。周寧在電話裡請求楊紅到派出所一趟,把他領出來。
原來那天晚上,周寧那桌麻將被派出所一鍋端了。據說派出所的人陰險毒辣得很,蹲在樓道里聽哪家有麻將牌的聲音,那時正是年前,天氣也冷得可以,派出所的同志能這樣蹲在樓道里抓賭,第一說明他們為工作吃苦耐勞,品格高尚;第二,也說明那年的創收工作到那刻為止,還進行得不盡如人意,必須趕在年前,狠狠抓一把。
那些蹲點的片警,聽見了誰家有打牌洗牌的聲音,就衝進去,一陣吆喝,鎮住那些牌迷們,再數一數牌桌上和每個人口袋裡的錢,超過一千塊就是聚賭,超過三千就是豪賭,格抓勿論。
周寧那天正好隨身帶著三千元錢,是他從幾個朋友那裡借來準備給他的兄嫂做生意的。借到手後,沒及時給兄嫂,就被邀請到牌桌上來了。再說,腰裡揣著三千元的日子,對周寧來說也沒幾次,所以先放在那裡,熱熱身,過過癮。
錢當然被搜了出來,一下就把整個賭博的格局提高到了豪賭的檔次。周寧有口難辯,幸好平日打麻將時,廣交朋友,是人就跟他打,打就打出感情,打出風格,對那些身居要職的、手中有權的,益發上心,盡力呵護。所以這一次抓賭的人中居然有一個是跟他打過麻將的哥們,可見周寧交友之廣泛。牌桌上結下的朋友,有時比戰場上的戰友還管用。那小子雖然是執行公務,但也良心未泯,聽了周寧的陳述,允許他回去跟老婆告個別,且把錢送回給他兄嫂做生意,再到派出所聽候處罰。
周寧一路小跑地回家報喪,心裡卻冒出一個富有詩意的句子:成也麻將,敗也麻將。詩得興起,又畫蛇添足地加了兩句:抓也麻將,放也麻將。
周寧被關在派出所的那半夜,對自己的麻將生涯作了一番深刻的檢討,得出的結論是:打麻將一定要認準時機、認準物件、認準手氣。節前年前不要打,卑鄙小人不要打,手氣不好不要打。有了這三個“認準”、三個“不要”,麻將就能打出水平、打出安全感來。一同抓去的還有兩個年紀小點的朋友,平時一口一個大哥地叫周寧的。這時待在派出所的小禁閉室裡,周寧就把他們幾個好一番訓:
“打牌這個東西,一定要適可而止,量力而行。像我,一旦被抓了,還有你嫂子來取人;你們這兩個,連個老婆都沒有,誰來取你們出去?”
只說得兩個小弟點頭稱是,佩服不已。
也是周寧活該倒黴。他原指望第二天遇到一個包青天,最好是一個過往的牌友兼包青天,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家,不讓楊紅知道。哪知第二天審他的是個小白臉一般的警察,說他看瓊瑤小說還有人信,說他打麻將那只有鬼才信了。周寧挖遍了記憶也想不出在哪裡跟這個人有過任何交情。沒辦法了,只好打電話叫楊紅帶罰款一千五百元來取人。
楊紅接到電話之後那一個恨!差點就要叫他死在派出所。但思前想後,楊紅還是帶了一千五百元錢,騎車到了那個派出所,去把周寧取回來。你不取他,派出所會找到學校去,你在H大還活不活?
派出所的人早聽周寧供過楊紅是H大的老師,對她還是畢恭畢敬的,大家都是目光遠大的人,誰知道哪天自己的兒女不會轉到H大楊紅的手下呢?所以事事得留一手。楊紅交了罰款,又低三下四地請求派出所不要把這事捅到自己系裡或周寧學校裡,就很順利地把周寧的事了結了。派出所也不是要一棍子把人打死,只不過是想一棍子打出錢來,並在打出錢的同時也警告一下打麻將打瘋了的夥計們。
臨走時,派出所的小白臉把玩著手裡的一支筆,盯著周寧,有一會兒沒說話。周寧一看,諂媚地說:“那支筆,您喜歡就留著用吧。”那個勁頭,讓楊紅慶幸小白臉方才不是一往情深地望著自己,不然周寧肯定討好地把老婆送給那個小白臉了。
“真的?那就謝謝了。”小白臉笑笑,很欣賞周寧的冰雪聰明。
出門後,周寧謝過楊紅,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把你那支筆送給那個小白臉了。他今天錄口供的時候,手裡沒筆,我就把那支借給他了。看得出,他挺喜歡那筆,不想還我了。”
楊紅這才意識到那就是陳大齡送她的那支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能把那支筆送他?”
“不就是學生送的一支筆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楊紅有苦難言,只在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