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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死。幸運的話，至少她還能活下來，活在這個世上，像以前那樣——與世無爭、寧靜淡然的只是畫著自己喜（87book…提供下載）歡的畫——”他的眼淚，默默的溢位眼眶，“然後不經意的，露出幸福美好的笑容來。”

“你！”王博士任有千般怒萬般火，此時此刻，看著他這副模樣，也再發不出半點來。憋了許久，才沉沉的嘆出一口氣：“哎！你這又是何苦呢？”

“苦？呵呵，如果還能嚐到那種情緒就好了。我的心，一想到她馬上就可能離開這個世上，一下子就變得沒有了任何的知覺，有時候我很懷疑它還有沒有在動！”

王博士無奈的搖了搖頭。

生死抉擇12

“原來真正的痛，是痛到你什麼都感覺不到了，活著，就好像死了一樣，全無知覺！真正該死的人是我。我曾經對愛的缺失，導致了我對愛的畸形渴求，而這份畸形，狠狠的傷害了一個——”雖然竭力想要忍住，但他的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洶湧而出，“我這輩子唯一真正愛著，也真正愛我的人！”

“我是個一出生就帶著毀滅性質的人。許是我前世積下了太多的惡，要我今世來償還！就算是報應，也應該報應到我的身上，為什麼偏偏要是她？她不應該死的！她是無辜的！我求求你了，王博士。幫我最後這一次，無論結局如何，至少我竭盡全力的爭取過了，我無怨無悔！就算是死，也死得甘心了！”

“你不用再說了，快起來吧！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段總去哪了？在我印象裡，你段逸深從來不會是一個扭扭捏捏放不下的人！有的事情，即便很痛苦，也要坦然一點去面對！她的命，真的沒有辦法挽回了！你這種自殺式的請求，恕我不能答應你！”

王博士說罷，決絕的轉過了身，“你走吧！”

“你不答應我，我就一直跪到死的那天。”他咬緊了牙，聲音沙啞而低沉。

“你！你這根本就毫無意義知道嗎？不是我不想幫你，哪怕只有1％的機會，我也會放手一搏的，但是這，這根本一點底都沒有的事，你要我怎麼答應你，我從來沒做過這樣的——”

“不！你有！”他冷冷的打斷了王博士的話，“十五年前，你妻子腦萎縮，那時你還沒有開辦這傢俬人醫院，而是在本市第一人民醫院擔任外科主任。你妻子，就是你親自開的刀！”

王博士瞳孔瞬間呈幾何倍的放大開來，猛然的轉過了身，“你連這個也知道！”

段逸深點了點頭，“昨晚在網上搜集相關資料時找到的。”

“呵呵！”王博士自嘲的笑了笑，“換了名字，容貌也改變了這麼多，你居然還認得！也罷！那你知道後來我為什麼辭去了主任一職嗎？”

生死抉擇13

段逸深沉沉的點了點頭。

“既然知道，那你還敢還找一個把自己妻子都醫死的人來為你開刀？”王博士眼裡爬上了一層霧氣。

時隔那麼多年，以為終究會淡忘了，但一提起，心裡還是痛作一團。

“我找你，除了相信你的醫術是我見過我最好的以外，還有一點——”段逸深抬起頭來，直直的看向他。

“我相信，你現在想起你的妻子來，會很痛，但不會遺憾了，因為你當時真的盡力了！”

王博士怔在了原地。

“所以，你應該更能體會我此時的心情。哪怕機會渺茫到不能再渺茫，但只要還有一絲絲的希望，你叫我如何能放棄呢？你叫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就這麼死掉，卻只是站在一旁傻愣愣的看著呢？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可是——”

“我知道！無論多壞的結果我都想過了。這裡——”他拿出了一份昨晚臨時通知了陳律師今早才趕出來的宣告書，“是為你幫助我提供的保障！無論結果如何，這都與你無關，你不用負任何的法律責任。還有這次手術的鉅額費用，呆會兒我會匯到你戶頭上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王博士氣得不輕。

“那還猶豫什麼？就把這當成一次科學實驗吧！我來當你的活體實驗者！”

“你說的什麼話呢？段逸深！我是為你——”

“好了！王博士，幫我吧！求你了！你是唯一能幫我們的人了！什麼都不要管，就幫我這麼一次吧！”他誠摯懇切的望向他，眼裡，泛著堅韌而又令人心碎的淚光。

許久許久，辦公室內，到處都瀰漫著死一樣的沉寂。

王博士想了又想，終而，還是沉沉的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