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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結束的時候,我總有些傷感!真的!
——全文完——
《詩人的羅曼史》
(一)
我還是一個浪漫的流浪詩人的時候,曾牽著我女朋友的手,在街道旁邊濃郁的樹蔭下奔跑。那時侯風從耳畔掠過,和風一起掠過的還有我女朋友清脆如鳥的笑聲。
那時侯,隨風掠起的有我的長髮和女朋友的裙裾。我知道風一旦停止,快樂將會消失殆盡,於是我牽著女朋友柔軟的手在微風中不停地速跑。
當我停住腳步,轉過身去,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了:我女朋友面色緋紅,氣喘吁吁,髮絲凌亂,給我的感覺不亞於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
我第一次見到夏冰時,就象某些電影上所描繪的一樣精緻溫存。
我從轟隆隆的電梯上墜落下來之後,電梯門向兩邊分開。我低著頭步出電梯。
大廳裡空曠的大理石地面上站著穿粉色揹帶褲的她。
那時候剛好是下午三四點鐘,陽光從旋轉門的玻璃照射進來,在夏冰的周圍形成一片毛絨絨的光暈。
還是一個浪漫的流浪詩人的時候,我曾盯住迎面而來,錯身而去的少女們嬌豔如花的臉龐和烏黑的眸子,直到她們臉上泛起紅雲或者面現嗔怒,這時我會微微一笑,扭頭衝著她們的耳朵,溫柔溫暖地說一聲你真漂亮或者是哈羅。
我想這些少女們會在寧靜的夜晚,躺在床上,帶著微笑咀嚼我的這一句話,從而自信地進入夢鄉,或者能偶爾想起誇獎她的那個長頭髮的流氓。
當我從電梯出來,抬頭看見夏冰時,被眼前如聖潔天使的夏冰的氣質所驚倒。
後來夏冰告訴我說,當時我象個傻子或者精神病患者,直愣愣地瞪著她,張著嘴,就差嘴角淌出涎水了。
我很討厭自己在真正的感情面前不知所措和在其他時候的揮灑自如。
當時我目光呆滯,舌頭僵硬,眼睜睜地看著夏冰與我擦身而過,我聞到一股清新的香味兒。那香味兒從鼻子直接鑽進肺腑,然後湧向頭部。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象吸了一口特醇三五煙一樣,暈暈糊糊的。
我轉過身去,望著夏冰嫋娜的背影走入電梯。當電梯門咣的一下合上時,體內象有人用鞭子抽了一下,身體一震,人象脫弦的箭一樣射向電梯。電梯在我手指下又分開,夏冰象綻開的花朵一樣由電梯裡怒放出來。
當我還是個流浪詩人的時候,說話從來不考慮,憑感覺說出心底的任何句話,當然包括別人不喜歡的。這種要命的習慣或許表現了我的一種單純或是幼稚,而給別人的感覺卻總是自命不凡。
電梯扶搖而上,我呼了一口氣,看著電梯裡的顯示燈逐字地增加。
夏冰雙眼緊盯著電梯門的那道縫隙,象是要忽然化做一隻飛蟲從縫中鑽出去似的。
我從側面望見夏冰及肩的長髮和突起怕鼻尖,覺出有一種莊重在她的周圍象一堆蚊子似在密佈著。
“喂,”我說,“你上樓嗎?”說完我呲出牙笑。
“無聊!”夏冰目不斜視,嘴唇開合了一下。
“無聊?哎,你說什麼有聊?咱倆聊聊唄!嘿嘿!你裝什麼呀你!你以為自己長得不錯是不是,你以為誰都喜歡你是不是?你以為你張曼玉呢,你,太傲了吧——你!”我越說越氣,“聽說過電梯謀殺案嗎?全是我乾的!怕了吧你,哈!”
當我還是個流浪的浪漫主義詩人的時候,我總是愛說髒話,愛罵人,瞧不起世界一一切最真摯的感情,最珍貴的東西。
我懷疑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愛情,卻夢想著有朝一日愛情象個傻兔子似地撞過來。
那時候見到夏冰從電梯裡逃出去之後,看著她曼妙的身姿從走廊的拐角象倏忽的夢般消失,我站在電梯裡木然不動,直到電梯把我送到頂樓。
站在頂樓的視窗我茫然地望向外面碧藍的海水,心底忽然湧起一陣沮喪。我開始懷疑自己是詩人還是流氓?
沮喪的心情緩緩蔓延成巨大的悲哀,象張網把我罩在裡面。
在成為一個詩人之前,我象許多男孩子一樣平庸忙碌,整天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冥思苦想,絞盡腦汁。然後在十八歲的時候我莫名其妙地改變了,連自己也不認得了,從那以後我成了一個浪漫的流浪詩人。
我現在有些搞不懂自己是不是真正具有一種超然物外的灑脫了。
站在高聳入雲的建築物頂端,我推翻了從前對自己的所有定義。我還是一個平凡的人,會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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