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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宇宙為之一暗,我感到有一種災意臨頂的幸福,象太陽一樣被大海所吞噬。
看完落日,人們都慢慢離去。
在海濱,只剩下一對對相擁的情侶,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象我一樣。
我告訴蓮,我曾經擁有過二十五年寂寞的歲月,彷彿這些枯燥的守侯,僅僅是為了這一次的相遇。
我把菸蒂用力地彈向空中,在空中,它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跌落在海水裡。我彷彿聽到它在海水中愉快地輕聲呻吟了一下。
然後,我托起蓮的下巴,在月光下,我看見蓮微閉雙眼,眉目如畫。
我和蓮象兩條魚一樣開始接吻。
海輕輕地歡唱。
夜色多美好。
漲潮了。不知是何時,我和蓮所處的礁石已快被海水所吞沒,象海上飄零的一個孤島。
在靜謐的海濱,我開始大聲歌唱。
分手的時候,蓮告訴了我她的傳呼。在第二天的晚上,她將會在同一塊礁石上等待魚的光顧。
我回到旅館已是清晨時分。在服務檯上有我的一封加急電報。
母病,速歸。
我嚇了一大跳,之後是對母親的深切掛念。
下午我乘列車回到了家裡。這之前我給蓮打了一個傳呼。在電話前,我等待了一頭午以及中午的時間,可是沒有人回電話。
我回到家裡。原來母親得了急性闌尾炎,已經住院做過手術了。
在母親身邊我度過了這一年的下半年。
在這半年的時光當中,我時常在夢裡又回到美麗的濱海城市,在海邊蓮一襲白裙,在向海水中撒落花瓣。
在夢裡,蓮有時是背對著我,不肯回頭;有時是左顧右盼,當看到我的時候,就露出貝齒對我微笑,象一條神秘的美人魚。
在醒來之後,我常執著寫有蓮傳呼的卡片,發一會兒呆。
故事到這兒好象也就結束了,不過我總覺得有點遺憾。
我是一個詩人,時常在三更半夜持著酒瓶子寫點東西。
在醉意微微來臨的時候,詩意同時翩然而至。在無數個顛倒黑白的晝夜裡,哪些屬於真實的,哪些屬於虛假的?
我真的分不清了。
(完)
《一場電影》
《一場電影》
(一)
今天是四月二十四日。
一百二十六天前,我的女朋友夏冰離我而去,至此音訊皆無。
也就是說,夏冰離開我已有一百二十六天了。在這些日子裡,我曾掰著腳丫子計算日子,期待我們能在一個美好的日子裡重逢。可是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曾有一段忙碌的日子,我已把她忘到了腦後。誰曾想某天夜裡,她竟飄然而至,光顧了我的夢境。在夢中驚醒後,我發現自己竟然象個女人似的哭了,淚水灌了一耳朵。
有的時候,我踏著我們曾走過的路:海濱、鬧市、幽靜的街道,希望能出現奇蹟,再一次遇到她,然後,我張開雙臂,象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喊著“夏——冰——!”把她擁在懷裡,不管四周的人群,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深情地接吻。
然後哭著訴說分離後的苦。
可是她就象指間的煙霧般散去,無影無蹤。
我再也見不到夏冰啦!
(二)
時間就象脫弦而出的箭一樣,嗖嗖地往前飛,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就這麼著五年象眨了眨眼睛就過去了。
我現在已經三十二歲了,有時我想起來,真有些感嘆造物弄人。這麼些年,你只給了我一次機會,而這僅有的一次卻又象夢般的飄渺、短暫。
在這五年當中,我終於潛心寫出了一部三十多萬字的長篇,並且電影公司以六十萬的高價收購了它。在不久的將來,你在電影院或許能看到它,如果你真要進電影院的話,請你先領著你的女朋友,帶好手絹。
在我構思的生離死別,重有相逢的感人場面下,你和你的女朋友將會深感相愛、相聚的珍貴,在漆黑的電影院裡哭泣、擁抱、接吻。手絹可以用來擦眼淚和接吻過後淋漓的口水。
我在這座濱城的海濱花園買了一間房子,然後又買了一部手提電話。
有的時候,我就枯坐在書桌前,一動不動,象達摩面壁一樣,構思著一個又一個動人的故事。
我現在再也不寫詩了,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沒有浪漫了。在五年前,我是一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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