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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象是受了催眠一樣,蹲到他的面前。我也找你很久了。我說。看著他的雙眼,我感到異常親切。當我感到腮邊有些癢,才知道,淚滑落了。
要不是異在後來說我有可能精神分裂,我還想和他多談一會兒,甚至和他呆在一起。
我扔下那句話的時候,順便扔下了五十元錢。
異人和我講了很多過去,我稀裡糊塗地聽,雖然不是講我,可我還是覺得熟悉。
異人講:以前,你曾在我的山腳下聽我誦經。那時候,我叫靜空。你叫如意,是一隻松鼠,你明白了嗎?
我說,我不是松鼠。我是白素貞,當神仙當膩了,下凡當俗人,對嗎?
異人尷尬地一笑,也許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不,我笑著說,不不不不不,我記得你,你是靜空和尚。
異人的眼睛變得朦朧了。
(之三)
離開異人或者說離開下靜空老和尚時,我的腳步戀戀不捨。
我聽到異人在後面叫,如意,如意,如意,如意,如意……
當我回過頭時,昔日的老和尚已經萎頓在地,我重又回到他的身邊,扶起他的頭。
異人面帶滿足的微笑,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異人這樣跟我說,我終於等到了。然後,異人從懷裡掏出一串佛珠和一本九三年的舊日曆。
我看見一滴淚珠從異人的眼角滑落。淚珠晶瑩剔透,雙眼漸漸合攏。
我不知道昔日的僧人等待如意的真實目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等待的人。
我只瞭解在北京的一條陋巷裡,有一個臨死的異人留給了我一串佛珠。而且我辜負了老僧人六年的等待時光。
(之四)
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幻想有那麼一天我可以周遊世界。這個幻想最終在九九年成為現實。
我變成了一個孤獨的旅行者,唯一原因是我不能夠再吸菸了。醫生在門外告訴我的父母,晚期肺癌。
我選擇了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逃離了家門,我可以隨心所欲地到處去旅遊了。在任何時間、地點我都可以象一片葉子一樣無聲無息地枯萎。
在北方的濱海城市,我見到了渴望已久的海和白色的鷗鳥。
整整一天我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看潮漲潮落,看朝陽落日,看白雲,看藍天,看漁船。
到了夜裡,四周只剩下了海的輕言絮語。
清晨,我又見到朝陽。
(之五)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紅日由海里緩緩升起,最終在頭項懸掛。之後,我感覺索然無味,毫無意義。太陽每天都如此升起,然後在另一邊落下,驕傲而又孤單,既無視人類渺小的痛苦,又無法解決自己巨大的乏味引起的孤寂。
我在眩目的紅光之下眯起雙眼,靠在礁石上。
海在輕唱,在絮語,在呻吟,在哭泣。
眼前忽然在瞬間變黑。我睜開眼,看見一個女子站在陽光裡:白色的衣裙,黑色飄飛的長髮。
很長時間之後,我說,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然後我看到女子蹲到我的面前。
我也找你很久了。她說。
我看見她的眼角流下了淚。
(之六)
一個浪漫故事總是這樣開始的嗎?
(之七)
在海邊,我和素不相識的女子互相凝視,然後擁抱、接吻。
我在這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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