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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捏捏耀芽粉嫩的臉頰，笑著問道：“誰給你說的這些？”

不想，她竟然一口咬住我的手。她的牙還沒長齊，可是這股狠勁，卻讓我著實一痛，抽回了手。

耀芽瞪著眼睛看我，手上的印子有淡淡的血痕。

這顯然不是一時受到調唆，而是長久的教導，甚或耳提面命，才能讓一個孩子有這麼深刻的感情。今天忍不住說了出來。

我不知該哭該笑，長此以往，耀芽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這個喜歡她的壞女人了呢！

赫淑妃……我有一股狠狠教訓她的衝動，但是懷裡粉嫩的孩子告訴我，不能這麼做，那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的母親。

耀芽對我的恨意讓我心驚。我自認對赫淑妃不薄，耀芽是宮裡唯一的孩子，我對她更是呵護有加，寵愛備至。可是換來的卻是她的冷眼以對，讓我情何以堪？

這就是冰冷的王宮嗎？我要待一輩子的地方？我仰天長嘆……

不用金寶通傳，我徑直進來進了濟書房，反身關門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摔書本的聲音，遂放慢了腳步。

“以後這種話，我再不要聽！王兄還是少管我的家務事！”

“家務事？王家無家事！身為國君，你難道不懂嗎？更何況，這關係到兩國的邦交。”

“這件事本王已經決定了。王兄還是不要再說了！”

“你！宣國公主有什麼不好？你如此無故拒絕，別說友好了，根本是在開罪宣國。如此不智之舉，你怎麼做的出？！”

“……”

“是為了尹桑幼吧？哼，我原以為這個女子聰慧異常，定有容人之量，想不到也免不了尋常女子的脾性，如此善妒！”

“不管她的事……”拓明顯有些氣弱。

“我只問你一句，尹桑幼和你答應父王的千秋大業，哪個重要？！”

“……都重要。”

“可是……等你成了千古一帝，還怕得不到一個尹桑幼嗎？如此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只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聰明如你，還不會拿捏分寸嗎？”

“……”

我加重腳步，“拓……”從外面走進來。

“小桑！”拓有點慌張的從椅子上站起，“你怎麼來了？”

“過來隨便看看，沒想到大王兄也在。我打擾你們了嗎？”

我摸著自己的肚子，這裡有個小生命正在漸漸成型……

那天，微式弦的話，猶言在耳。拓，他也猶豫了嗎？我一直都是想幫他的，從什麼時候，卻成了他的阻撓？

宣國送來了公主和親，他拒絕了。他是顧忌我，以及肚子裡的孩子嗎？確實，這個時候如果他答應了，我真的……可是，即便他拒絕了又怎麼樣呢？我卻成了他的阻撓。

“娘娘……”一個小宮女從外面進來。

“怎麼了？”

“楠瀲宮的人求見。”

楠瀲宮？是赫淑妃的宮殿吧？

“請她進來。”

“是。”

“賢妃娘娘，”楠瀲宮的宮女一進來就撲跪在地，不停的磕頭。“求娘娘救救我們主子吧，現在只有娘娘能就她了……求求娘娘……”

“救？”

“是，娘娘，求求娘娘了。陛下要降我們主子為嬪，而且……而且……要抱走我們小公主。求娘娘救救我們主子，小公主是主子的命啊！小公主那麼小，怎麼能離了母親呢？”說著她已經嗚嗚哽咽起來。

我看著她悲愴的樣子，竟然沒有任何感覺，彷彿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為了什麼原因？”

“陛下說，主子教子無方，禍亂後宮。可是，主子一直都是安安份份又及疼愛小公主的！”

我點點頭，“你回去吧。我會和陛下說的。”

“娘娘！”她又磕了幾個頭，“謝謝娘娘，謝謝娘娘！”

那個宮女走後，我長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我也能左右他人人生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環顧四周，看著神態各異的宮人們。

耀芽和我說的那些話是在私下，只有我和耀芽。我沒有告訴別人，赫淑妃當然也不敢讓別人知道。那，拓又是怎麼知道的呢？我這宮裡有他多少眼線？

我摸著微隆的肚子。他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我知道。但是，我既然沒告訴他，就是不想他插手，為什麼他不懂呢？還是他覺得，這樣是在保護我？

宮廷，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