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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等著聽別人說。
這時的羅正卿覺得尷尬了。何秀花的一番話他已聽明白,就是希望他留在大陸不要再回臺灣了。如果自己真能留下的話問題就簡單了,不過事情並非簡單。他心中矛盾重重,不知如何表態。
天佑見父親落寞神傷的模樣起了同情心,於是打起圓場:“爸爸在臺灣可能算是較早回來探親的吧?”
“我算是回來早的,也有比我還早的,不過大家都是偷偷摸摸借道回來的。”
“羅先生有膽量,克服了許多困難才能回來,不容易呢!”張木匠不失時機地誇讚一番。
何秀花望著羅正卿和善地衝他一笑。
徐憶蘭臉上露出笑容:“還是我們國家的政策好啊!否則我們一家哪能團聚!”
張木匠見聊得時間不短了,便和妻子對下眼光,隨即站起身:“和羅先生聊的蠻開心的,不打攪你們了,我們走了。”
“再坐坐嘛。”羅正卿一家客氣地挽留。
“不啦,有空你們到我家來玩。”
“你們後天不要忘記去錦江飯店噢。”大佑提醒他們。
“不會忘的。”說罷他們告辭離去。
送走了木匠夫婦,一家人仍回到大屋。“坐----坐----”徐憶蘭招呼一家人,自己則緊緊地挨著丈夫坐下。羅正卿把髮妻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捨不得鬆開。他對她的感情是五味雜陳非幾句話所能言清。他對她仍深深地愛著,其中包含更多的是對她的歉疚與心疼。沉默了一陣兒後,羅正卿說道:“我想到媽媽和伊星的墓看看,為她們掃掃墓,想對她們說些心裡話。。。。。。”他的嗓音黯啞有些說不下去了。
徐憶蘭輕輕拍了拍丈夫的手勸慰道:“想開些吧,不要太難過了。”然後她又徵求兒子們的意見:“你們說哪天去方便?”
天佑想了想:“那就大後天吧,你們說呢?”
“也好,就大後天吧,”徐憶蘭把臉轉向丈夫:“五十年代初期上海還有錫箔賣,後來就沒有了,大家都改用紙錢了,”接著她又說,“明天我們要把紙錢準備出來,還要準備好香燭與貢品,大後天一早我們就去。”
落實好掃墓的事後,羅正卿又問:“當年我走了之後,你們怎麼沒有回蘇州去,而是留在了上海?”
“不是我們不想回去,而是回不去了,”憶蘭答道。
羅正卿很是不解:“怎麼回事?”
“唉!”憶蘭嘆了口氣:“你走後的第二年我獨自回去了一趟,想安排好後再把一家人接回來,沒想到房子讓人家佔了,沒有了我們的落腳之地了。你想都想不到是誰佔了我們的房。”
“是誰呀?”
“就是媽媽把房子託給他照看的俊信呀。”
羅正卿很是吃驚:“唯唯諾諾的一個人,看起來老實的不得了,他有什麼理由不讓你們回來住?”
“他並沒有說不讓你回來住,但是他把房子租出去了,而且還要我付他幾年的工錢,並要我出資把房子修一修。”見丈夫驚訝地瞪大的眼睛,憶蘭又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他見我們倒黴了,便趁火打劫。”
“後來你們住到哪裡去了。”
“當時我們沒敢搬走,怕你萬一回來找不到我們怎麼辦,所以在那裡堅持住了一年多,我又找不到工作,沒有一分錢的收入,房租就是一筆大開銷,孩子們要念書,還有一家人的吃用,都是靠變賣我孃家留下的一點東西維持。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坐吃山空’了,何況我們並沒有多少東西。後來搬到城鄉結合部一個叫光明新村的地方,住的是裡外兩小間的房子。在那裡我們結識了木匠夫婦和司馬廠長夫婦,多虧有了他們的幫助啊。“
天佑接過母親的話說道:“不過也碰到了壞人。”
“什麼樣的壞人?”羅正卿不解地問。
徐憶蘭接著說:“那是十間一排的平房,我們住十號,木匠住九號,那個壞女人住八號,”憶蘭喝了口水後接著說:“1945年10月份我們準備跟你去上海,當時媽媽把中宅賣了,得了六兩黃金,當時僅存這麼點東西了,準備留給孩子們唸書用的。1954年伊星考上了北京醫學院,我拿了一兩去銀行兌換現金,想為伊星準備行裝的,不料被這個女人看見了,她花言巧語勸我不要賣,她跟我說,她老頭做大生意,讓我在她老頭那入股。。。。。。”
“你就把黃金給她啦?”
“到了家,她又把那套話對媽媽說,然後趁我們猶猶豫豫還沒反應過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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