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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傷情。
天佑握住了母親的手:“我現在不是挺好嘛,你放心吧。”
“媽每時每刻都惦念著你呀,”說著摸出手帕拭起淚來。
“媽,你看你,”大佑笑道,“哥哥已經回家了,大家應該高興呀。”
“噯噯,”憶蘭醒悟了似的應著,“大佑說得對,天佑,我們坐下說話。”她努力做出笑臉,一手拉著一個兒子,坐到床沿。見兒子一邊一個挨著她坐著,她心滿意足:“天佑,”她輕輕地說,“菩薩果真顯了靈,把你送回來了。”
“媽,你拜菩薩求佛的事千萬不要讓旁人知道啊。”
“嗯,”她點了下頭,“旁人不知道,連司馬我都瞞著他的,”說到這兒,她奇http://www。345wx。com怪地問:“你怎麼知道的呀?”
兄弟倆笑了,互相望望沒言語。過去母親並不信神佛,經過幾次打擊,她以這種形式為精神支柱。既然神靈能讓母親達觀,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天佑,你能保住性命回家,我真開心呀!”她把天佑的手捏在自己手心裡,歪過頭端詳兒子,晶瑩的淚珠還是從眼角往下淌了下來。不知她是高興還是傷心?
“這幾個月來,你到哪裡去了呀?流浪的日子不是好過的呀!”她擦了下眼睛又說,“大喇叭裡時常廣播‘通緝令’那口氣好凶啊!連‘格殺勿論’都用上了,我一聽到這些,腿就發軟,真擔心‘通緝令’裡喊出我兒的名字來呀!”
“媽,我沒到處流浪,只是到崇明鄉下過了幾個月。”
“你是怎麼逃到崇明鄉下的?”
“很突然的,事先一點都不知道。”羅天佑開始向母親和弟弟講述出逃經過:“那天晚上,我在寫檢查,不知怎麼劉淑玲到關押我的地方來了,只見她焦急地對我說,‘你趕快離開這裡,否則大難臨頭。’我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指的是有人準備殘害我。當時,我並不覺得可怕,只是氣憤!心想,讓他們充分暴露法西斯手段好了。我說,我不走。她急得直瞪我,說,他們明天要對你下毒手。我說,我不能逃跑。她說,即便你被整死是沒有人把你當英雄的,反而落得罪該萬死、死有餘辜的下場。我想,我老老實實地做人,勤勤懇懇地工作,反倒罪該萬死,這是什麼道理?!她說這是師傅的主意,讓我出去躲一躲,保住了性命才能澄清問題。我想通了,覺得師傅想得周到。她說,由我師母送我到崇明她親戚家去,並說,師母已經在廁所後牆外等我了。於是我逃了出去,冒充師傅的兒子到了鄉下。”
聽完兒子的敘述,徐憶蘭為兒子的不幸遭遇心中隱隱作痛,又為兒子得到好人的幫助而感慶幸:“陳師傅和師母可是好人吶!”
“師傅一直對我關懷備至,後來我調動技術科,我們關係仍很好。”
“那個劉淑玲姑娘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她是在我調到技術科以後才進的廠,她也是我師傅的徒弟。”
“為什麼她也要救你呢?就不怕受牽連?”
“不知道,我和她交往不是很多,也許出於同情心吧。”
“真是個心善的姑娘啊。”徐憶蘭想起了抄家的事便對天佑說:“你逃走之後,你們廠的紅衛兵坐卡車來捉你,並抄了我們家。我真是嚇壞了,不知你出了啥事情,後來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只說一句,羅老師很安全,請你放心。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當時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後來想想這人說的是真話,她沒有花言巧語套我的話,只是給我報個平安。這人是不是就是劉淑玲姑娘呀?”
“我想就是她。這件事只有師傅、師母和她知道,不會是別人,平時她是稱呼我老師的。”
“你們是師兄妹,怎麼她叫你老師?”
“我們雖是師兄妹,但沒在一起工作過,而且我確實當過她的老師,在廠夜校,她是學生。”
“是這樣的,”徐憶蘭聽明白了,接著又說,“人家是冒了風險救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噢。”
“那是一定的。”天佑點點頭。話匣子一開啟,徐憶蘭想把自己受審的事跟兒子們說說,轉念一想還是忍住了。那件事已經不了了之,市委的那個女人後來也沒再露面。不說了,何必給兒子們增加負擔呢。
“媽,除了我們廠的人來捉我,別的沒什麼事吧?”
“沒啥事,我和你弟弟都平安。”說到這兒,徐憶蘭又問:“你回家的時候,有沒有人看到你?”
“我只看見了司馬叔叔,沒看見其他人,不過並不能說人家沒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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