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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得厲害，鼻尖也酸得要命，淚水又湧出了眼眶。以前他總是淡定的，從容的，安然的，純淨的，再多的不悅到了臉上也只化作了一個微笑。

然而現在……

他的笑容還在，眼底的清明卻沒有了，只有那憤怒，不甘，傷痛，悲哀。

吸了吸鼻子，伸手緊緊圈住尚安閒的腰，唐知歆慢慢的，輕輕的，對他說出了一番心底話：“尚安閒，我的腦海裡沒有一塊說擦掉就能立刻擦掉所有記憶的橡皮擦，我心裡也沒有那種自動遮蔽某些人或是某段記憶的功能。我不想對你說什麼假話，我曾今很愛他，愛他勝過愛我自己……所以在我誤以為他是我哥的時候，我會什麼都不講，突然就離開他，我不想讓他跟我一起承受這些苦。這樣一個曾今深愛過的人，你讓我立刻徹底忘掉他，這真的很難。”

不止很難，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呢，特別是在誤會揭開之後，她更不可能輕易的忘掉他。她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像一臺機器一樣，一個格式化就能把所有存檔內容刪光？

尚安閒一言不發，依舊那樣靜靜地望著她。

唐知歆深吸了口氣，又接著說：“但是，尚安閒。我會努力的，我不會讓這些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尚安閒我喜歡你，我現在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嗎？”

經過她反覆的述說，他眼底的黑影終於慢慢消散，但他說話的語氣依舊有些生硬：“那他現在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算什麼？”唐知歆被這個突來的問題問愣了，這個問題她沒有仔細想過。

“對，他現在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尚安閒似乎很執著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問完便又把目光凝在唐知歆的臉上，不願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算一個，最熟悉自己的朋友？算一個，最熟悉自己卻又不會常聯絡的朋友？”唐知歆不確定地自問著，接著又自答，“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不知道和他現在到底算什麼。但是有件事我很清楚，我清楚的知道你才是我男朋友，我現在就你這麼一個男朋友。尚安閒，我喜歡你，我在乎你，我會心疼你的感受，所以，你不要多想，我不會和他怎樣的。”

“真的不會和他怎樣嗎？”尚安閒微微偏著頭，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他也是這樣微微偏頭望著她，然後對她問，輕聲問。

看到他態度有了轉變，唐知歆感到欣喜，心中那種被火燒一樣的煎熬感覺稍微淡了些：“真的，我不會和他怎樣，你要相信我。”

這段時間，她就好像是被擠壓在石磨間的五穀，被上下兩扇的圓石碾逼得快要崩潰。她知道作為磨石的他們很苦，那他們又知不知道她作為五穀的苦？也許旁人看到了會說她優柔寡斷，可沒有處在她被碾壓的位置，誰又能明白她的苦？

尚安閒的眼睛又恢復了清明，可他依然只是盯著她，一句話也不說。就當唐知歆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那你和他說清楚了嗎？”

“我……我個人覺得，我把該說的，能說的，都說清楚了。可是，他是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這一點唐知歆沒有撒謊，照實全說了。

“他最後還吻你了。”尚安閒語氣不善，顯然還在因為這事而生氣來著。但是，他的氣好像已經轉移到了卓知寧的身上。

再次被他提起這件事，唐知歆不免臉紅，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個兒給埋了。事情發生，她也不想，如果能躲，她一定會躲開。誰又會願意無端給自己惹麻煩？

尚安閒盯著她看了會兒，見她臉頰開始泛紅，他臉上又是一片陰霾襲來，眼神變幻莫測，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就當唐知歆以為他又要發脾氣的時候，他突然低下頭狠狠地吻了她，狠狠地啃咬著她的嘴唇，霸道之極，完全沒有以往的溫柔。

這樣的吻，她從來沒有嘗過，最開始的時候她只覺得嘴唇被他啃咬的有些疼，他好像把她當成了一塊點心，從裡到外一個縫隙也不放過，那樣使勁的啃咬著，吮吸著，好像要把她的嘴唇吃掉一樣。

慢慢的，他的吻由霸道的啃咬，轉為了溫柔的舔舐，那溫軟的舌尖輕輕掃過她嘴唇，像在她唇上作畫一樣，輕輕掃了幾圈，輕輕舔了幾下，就這樣以霸道開端，又以溫柔結束了這個吻。

“消毒！”吻完了，他忽然開口，眼底已經有了笑意，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帶著一股子狠厲霸道勁兒，“我不想以後老當消毒水，你以後不許再吻他！”

“是……”被他吻了，唐知歆便知道他不怎麼生自個兒的氣了，不過那句回答卻顯得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