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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發呆，看到尚安閒出來她只是瞄了一眼：“溼著頭髮不怕感冒？”這人平時最愛拿這事念她了，怎麼今天他自己倒這麼幹了？

尚安閒笑了一下，隨便撥弄了一下還在滴水的髮絲，走到一旁翻找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來到唐知歆床前，像是變魔術一樣塞給她一個絨布盒子。

“幹什麼？”唐知歆困惑地看著眼前的絨布盒子，看外形似乎是首飾盒？項鍊嗎？

還沒開啟看，就聽到尚安閒說話了：“送你的。”

“為什麼？”唐知歆一臉莫名，幹嘛突然送她東西啊？

“生日禮物。”尚安閒微微一笑，走到床沿坐下，低頭看著唐知歆。

唐知歆臉色驟變，毫不猶豫地把絨布盒子扔還給尚安閒：“我不需要。”

“為什麼？”尚安閒不解地看著她。

“誰告訴你今天是我生日了？”唐知歆擰著眉，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告訴過尚安閒今天是什麼日子。如果他知道，她或許也不會拉著他一起回老家掃墓。

“我無意中在你身份證上看到的。”尚安閒很老實地坦白。

唐知歆嘆了口氣，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想躲也躲不掉的。

“尚安閒，我的生日不快樂，所以不需要禮物。”

尚安閒低頭看著被唐知歆塞回他手裡的絨布盒子，有些委屈地說道：“這是我很早就準備好的，我見你路過首飾店的時候看過，我以為你喜歡。”

唐知歆心裡有些觸動，可還是堅定地拒絕：“我不要。”

“為什麼？”

“因為我的生日並不快樂，所以我也不需要在生日這天收到禮物，現在你明白了嗎？”唐知歆的語氣不大好，她真的有些煩了。

“生日應該快樂的，你為什麼不快樂？”尚安閒就像一個無知的孩子，一個勁兒地想問著為什麼。為什麼不過生日？為什麼不要禮物？為什麼要拒絕他的心意？

唐知歆耐著性子，深吸了口氣，對尚安閒說：“尚安閒，你知不知道，任性太過就不好了？當你任性的時候，也許會有人因為你的任性而不開心，也許會有人因為你的任性而煩悶，甚至有可能會有人因為你的任性而死……”

“尚安閒。”唐知歆抬頭看著他，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你現在任性地問我這些我並不想回答的問題，你知不知道我會煩？”

尚安閒沉默了，不知道是他聽懂了唐知歆的話，還是他又變回了那個知進退並體貼人的天然呆。

唐知歆從他身上收回視線，轉過身面對著牆壁，只留給他一個孤寂的背脊。

“你不開心的原因，不過生日的原因，是因為你媽媽麼？”看到她背脊明顯地一僵，尚安閒又接著說道，“我不知道六年前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你這六年來的這一天都是怎麼度過的，可我知道一件事，你不開心，你媽媽也不會開心。”

“你今天在墓碑前對她說了那麼多句對不起，對她說自己現在過的很好，對她說自己現在很開心。可你真的開心嗎？你連生日這種本該開心的日子都回避掉，你開心嗎？”

聽到他一聲聲的問，一句句地說，唐知歆終於沒法再沉默，她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站在房間的角落，距離尚安閒最遠的地方，站的那樣遠，只是不想在和他靠近一丁點。她不喜歡這種被人窺見了心事的感覺，就好像她所有的秘密被攤在了陽光下，一切都無所遁形，這讓她感到很不快活。

“尚安閒，我的生活你知道多少？我的過去你又知道多少？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來管我的事情？”

看著她驚慌地控訴著，看著她緊張地融入黑暗裡，尚安閒安靜地看著她，輕輕地說：“是，我是不知道你的過去，你從不對我講，我也從不對你問。我知道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別人不該探究，所以我從不探究。你想說，我會聽，你不說，我也不會強求。可是知歆，你媽媽會想看到你像現在這樣嗎？生你的那天，她受了多大的苦才把你帶來這世上？”

“知歆，也許你不心疼你自己，可我心疼你。看到你這樣，我會心疼。”黑暗中，尚安閒的眼睛看上去那麼亮，神情那麼溫柔，“生日，是媽媽給的禮物，你要因為另外一件事情扼殺掉這一天的快樂，你覺得她會開心嗎？”

“禮物？就因為我的生日，因為我的任性，我媽才會死！要不是我當初任性的要求在生日這天介紹她認識卓知寧，她怎麼會死？還是跟我爸一起死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這是我任性的結果！是我的報應！”大聲的吼完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