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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發悶。
不知道是因為那瓶紅酒的後勁比較大的緣故,還是因為她的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差不多了吧,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在容景行打算叫第三瓶的時候,陸景嵐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雖然容景行現在雙眼朦朦的樣子很像已經醉了。
“我還以為你打算讓我醉死過去呢……”容景行苦笑了一下,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怎麼可能呢……”陸景嵐笑笑,心裡的心虛更強烈了。
還好,容景行似乎沒打算跟她繼續糾纏下去,反而換了個話題,說道——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就是關於我們剛剛吃的法國鵝肝的,我來說給你聽哦……”
明明知道旁邊的這個人不會給什麼回應,容景行卻顧自絮絮叨叨說了起來。
“法國鵝肝是天下美味,製作過程卻很不人道。農場的農夫會先選一批一級肥鵝;然後每天給它們灌酒。那些鵝酒精中毒,肝一天天不建康地長大,變成原來體積的好幾倍,農夫殺鵝取肝,因為鵝肝的價值遠遠超過鵝本身。”
這個陸景嵐是知道的,那些所謂熱愛動物的法國人,其實也有隱秘的殘忍。
“也許你會覺得肥鵝喜歡喝美酒,難得被選中做喝美酒的鵝,簡直是做鵝的樂事。天天有人喂酒,飄飄欲仙,醉眼昏花,短暫歡愉,是在真正的吃喝玩樂,鵝引頸以待帶,也不過是這些日子吧?反正要死一次,死後生價百倍,也就不枉此生了。”
這隻鵝,是誰呢?
是容景行他自己嗎?
陸景嵐心一沉,想要離開,卻被容景行緊緊地扣住了手腕,然後繼續往下說。
“也許鵝根本不喜歡喝酒呢?它過得並不快樂,但是有一天,天天負責餵鵝喝酒的,換成了農夫的小女兒。她有一把夕陽金黃的頭髮,湖水綠色眼睛,臉如月白。鵝對她一見傾心,雖然知道喝下第一口醇酒後,肝會一天天變大,他會一天比一天承受更多肉體的痛苦,然而,為了愛,他還是含笑飲下毒酒。”
“他每天盼望情人出現,在她懷裡,喝她所賜的酒,他的肝一天天變大,痛苦也一天比一天厲害。然而,當她出現,他仍是最勇敢去喝酒的鵝。”
☆、332 含笑飲毒酒 3
聽不下去了,陸景嵐要走,但是容景行制住了她全部的掙扎,繼續說著這個殘忍的故事。
“他的肝開始硬化,體積已經達到要求。當情人捧著酒壺出現,鵝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喝情人親手灌下的酒了。明天他們便要把他的肝拿出來。次日,鵝被殺,新鮮的鵝肝被送到一流的餐廳裡。吃下鵝肝的人,突然明白愛情。愛情,原來是含笑飲毒酒。”
陸景嵐不動了,似乎連掙扎都忘記了。
她望著他醉意朦朧的臉,上面散著淡淡的胭脂一般的紅暈,容景行長得很好,英俊而又有男人味……
“你說,我是不是也會變成這麼一隻含笑飲毒酒的大笨鵝呢?”
這是最後一句,說完,容景行就低下了頭。
眼眶裡有眼淚溢位來,他並不想用這樣廉價的眼淚來博取誰的同情。
明明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就會淪喪了他的自我,他的肝,他的心,遲早有一天會被當成祭品一樣貢獻出去……
但是,他卻把這當做了一種享受……
陸景嵐知道容景行在做什麼,空氣裡又溼又悶,她簡直片刻都呆不下去了。
心裡被煎熬著,含笑飲毒酒……
他說的那麼輕巧,但是,她再也沒有這個含笑飲毒酒的勇氣了。
“我要走了,結果馬上就要出來了。”解下餐巾,陸景嵐真的坐不住了。
容景行也跟著站起來,他並沒有攔住她,卻低著頭喃喃地說:“讓我再吻你一次吧……”
說著,不待陸景嵐反對,他就已經把自己貼了過去。
酒精的味道在彼此的口腔裡交換著,帶著濃烈的絕望。
陸景嵐沒法推開他,甚至,在吻到不能自已時,她主動地伸出手勾住了容景行的脖子。
唇舌交纏,似乎要把對方吞進去一般地兇狠。
紅酒讓他們都醉了,可惜,誰也沒有辦法醉一輩子……
醫院的測試結果還在等著他們,是容景行先鬆開了手,他笑了笑,臉上帶著難過的笑容。
真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似的。
結果就在陸景嵐的預料之中,小易和容景行沒有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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