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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知道的,遲池與秋海仙是冤家,遲早有一天會回到人間尋仇的。
楊真真的下巴被宋榮軒捏的很痛,但是她不敢動。
可在下一刻間,宋榮軒猛然放下手,溫柔地撫上她的下巴呢喃著。“把自己的身子保重好。朕很快就會回來看你。”聲音裡帶著從未有過的柔情。
說完後他的身影很快在飄渺的燈影中消失。
這樣的男人心中到是怎麼樣的心思?
站在原地的楊真真仍猶在夢中一樣。
如果不喜(87book…提供下載)歡她,為何捨不得傷她?
如果喜(87book…提供下載)歡她,為何方才瞧她的眼光像看外人似的。
☆、落
臨春將近,卻不見氣溫有絲毫上升的趨勢。北風照舊寒嗖嗖地吹,吹得地上的草越發蔫巴巴的,偶有幾次蟲鳴嘶鳴聲起,卻漸漸地沉了下去。
宋榮軒閉著眼睛坐在馬車上,子房屏聲靜氣地半垂著眼立在一旁,一動不動。
良久,宋榮軒睜開眼睛子端詳著面前的子房,手從毛袖裡伸了出來。“你會怕見秋海棠的魂嗎?”
聽到他問話,子房的臉白了白,轉瞬又恢復了正常,坐直了身子,道:“陛下,不是奴才怕不怕的問題,到底是人鬼殊途。”
宋榮軒微微一笑:“那你還敢跟來。太后皇后許了你多少好處,讓你不得不過來。”
子房鼻尖冒出幾顆細汗來,委屈地道。“陛下,娘娘們只是關心你。並無他意。”
宋榮軒在宮人端上來的銀盆裡淨了手,接過暖手爐笑道。“這樣說來是朕小肚雞腸了。”
子房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汗水;先垂手答道:“陛下天威,自然有一般人猜不透的心腸。只是陛下不帶多幾個人過去,委實危險了些。”
宋榮軒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除非是有心人,否則誰敢動朕。況且有時候人比鬼還可怕,有什麼可擔心的。”他的遲池生前己是貪吃鬼,到了地下也是個膽小鬼,只拿了一把小火把屋子燃了,也不見辣手催人。
子房的臉又青又白,卻絲毫不敢辯解。
宋榮軒見了他生厭,擺擺手道:“你下去吧。”
子房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站在原地默然立了片刻,等到車影不見了,才敢從袖中取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細汗,垂著頭坐上後一輛的馬車。
夜霧漸漸氤氳開來,那頭宋榮軒靠在窗前迎著夜風。
遲池別怕,只有朕一個人來,不會有太多的陽氣衝撞了你的小膽子。
他低頭一笑,也不知那女子變成何等模樣,約摸比做人時還怯自己,要不那麼多年了,也不見她託夢給自己。
想罷後,他看著窗外,刻意裝作路人,可眼神兒又不離他左右的侍衛人等,又嘆了口氣。
怨不得這些年遲池不敢現身,緣是宮裡的人多,恐是被人衝的魂飛魄散,幸好冤有頭債有主,那秋海仙到被自己放逐了,遲池的魂方有了機會去尋她。
也是他無用,查了那麼久,也查不到秋海仙如何害了遲池。
只能任由遲池的遊魂非得到了那般荒涼的地方才現了影。
可惜自己又沒有趕上。
想起這些,他恨得有些咬牙。
遲池的魂見他時,說不定還跟躲鬼似的。
夜晚,馬車狂奔在碎雪翻飛的道上。根本不可能想象有位男人會在這等清冷的夜晚趕著去見鬼,但的確,飛趕著的宋榮軒還怕鬼不肯見他。
雪片像灑鹽似的飄,把人置於其中熬鹹至苦,那些冰冷的氣逼進人身上的每一處細緻的地方,連毛孔都不曾放過。
可是它們悄悄地又在宋榮軒的臉上滴化成水。
這個男人臉上那般嚮往的狂熱神情,是雪也裹不住的熱。
不久,到了西山行宮的邊,已經是夜霧濃重,薄薄的光從雲層半灑進臉上,是在夜下微微泛著綠色一般的銀光。
而月華之下的行宮,在白日裡看起來破舊的地方,放眼望過,就著清輝多了幾分柔情之意。
才起火的房子己被人清理完畢,秋海仙被人安置在另一處地方。
風穿軒窗吹散了安靜的空氣。
平日在行宮被人冷落的秋海仙,今日的床前卻是熱鬧非凡。
到處是人過來請安奉承。
累得舒明不停的掛帳子,放帳子,又恐人氣汙濁擾了秋海仙的歇息,又怕屋子太過冷清,只會讓秋海仙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