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頁)
進了屋,七八個落地花罩上的宮燈正擺著,照在人的臉上極是明亮。
宋榮軒一邊脫下大氅,一邊道:“人都支使乾淨了。”他轉頭揮了揮手,叫遲池把擺在屏風後頭的絲錦拿出來,“雖是在京城裡常見的很,但是邊塞就不一樣了,要得這樣料子的,不知要傾盡多少銀子。便宜。。。。。咳。。。。”說妹妹吧;又不好意思;拿來當宮人看待;那更是不妥之舉。
遲池一笑。
別看宋榮軒年紀小,可腦袋有時候不通的很。
彷彿知她所想似的,宋榮軒瞪了她一眼。
遲池吐了吐舌頭,低頭走進屏風正好見擺在桌上的料子花樣明豔貴氣,顏色卻雅緻,正適合少女穿,恰到好處的顯示了送料人的用心。
她便滿心歡喜把料子放好,出了屏風方要偷偷地朝安喜擠一下眉,可是沒動眉毛動上幾根,宋榮軒已經走進了屏風內。
“過來替孤換鞋。”他的語氣淡然,好似把方才被她嘲笑的事忘記的一乾二淨。
心無芥蒂的遲池自然放下料子後蹲到他的跟前伸手去托起他的腳。
誰不知宋榮軒探身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
遲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他的另外一隻手把自己的下巴抬起來,迎唇吻了過去。臉上轟一聲燒了起來。
外頭有人在呢?
閃電般把唇抽了回來,甚至警惕的遠了兩步,像一隻肥羊提防著狼。
宋榮軒眯著眼睛笑,然後把手收回。。。。。。繼續把腳伸到她的跟前。
懶死你算了!
匆匆的替他換好鞋;她馬上站起身來,差點把旁邊几案上的花瓶撞倒——幸好接住了。
才到了外面,卻看見那兩位少男少女面面相對的不知說什麼話好,倒是遲池聽得外頭有雪壓落樹枝球落地的聲音,打了一個激靈,忙掀起一角幔帳檢視,見無人過來,心才落了下去。
那頭安喜手腳拘速的還不知往那裡放。
她的未來夫婿也呆楞了好一會。
遲池過來拉住了安喜笑著說:“這可是被人施了什麼法了,腳都不會動了。”說罷便用帕子掩著嘴笑個不停。
她的未來夫婿猛地反應過來問道:“什麼法?什麼時候被施的?”說罷就見安喜的連漲紅的簡直要滴血似的。
他這會兒也想明白了過來,頓時也鬧了個大紅臉,更覺得抹不開。
旁邊高几案上的美人瓶上的臘梅橫裡開出一片灼灼豔色,淺紅色的花瓣,薰染了人的氣息。
正想打趣他們的遲池心裡一動,忽想起自己剛來的那年冬天,梅花開得也是那樣樣,從另一頭剛出來的宋榮軒的目光也轉向了她,才一朝她笑,遲池頭一歪裝作沒有看見,拿了帕抹了抹嘴。
宋榮軒望了望還是有些不安的安喜,再看看她那比平常還扁些的肚子,笑道。“你們找了那麼久的畫,沒功勞也有苦勞,都坐下來用膳吧!”
可憐見地,安喜為了身形能更好一些,穿的衣裳比平常還緊些,不吃還好些,可是那是她哥叫吃的,不吃不行。
所以她有些可憐巴巴地望著遲池。
遲池恭敬的福□子,穩穩的行了個禮後抬頭朗聲道:“謝殿下賞宴,請你們上坐。”
正中的桌子上早己擺好熱湯,其它也不過是蝦仁竹筍,水晶肘子片等中看不中吃的小菜。
宋榮軒又前了一步請自己未來的妹婿先坐上了。
遲池也扶著安喜坐在了另外一頭。自己卻站在旁邊佈菜,如此架勢,也有些挑明的意味。……………………反正安喜就是正主兒,以後遲早一家人,別講什麼禮不禮的,把第一印象弄好了,以後大家洞房花燭時才不會跟個路人似的陌生。
但是這樣一來,大家坐姿的未免越加端正,目光穩重。
除了宋榮軒的嘴角微翹。
作為屋中唯一身份不高的宮人,遲池親自給他們斟了杯酒。
安喜坐著斜過頭後掩袖喝了下去。
那酒的度數低,甜味又濃。
她喝了一杯還想。
遲池卻捂了酒壺,不給她倒。
見此情形,那少年眼睛閃了閃,沒有開口。
遲池拿著白玉碗,給他們盛起了飯。
第一個奉去是給安喜未來的夫婿。
水晶肘子是冷盤,安喜又想吃,遲池替她挾在碗底,把飯鋪在上頭,熱熱的壓在下面。
宋榮軒飯前慣用湯養胃,遲池拿了大勺子,給他盛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