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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的母親就說過,有些事情是早就註定的,有些人從出身開始,就要揹負命運的劫難。艾倫不知道母親當初這樣說的這句話指的是誰,是她自己,還是在暗喻他人,但這時候忽然想起這句話,便發現所謂命運,其實很相似。
他笑了,握劍的手臂輕輕一揮,布蘭妮的血就噴了出來。
她驚愕地望著他的眼睛,那瞬間,她看見那雙晶瑩得好似寶石的眸中閃出了一道星光。心裡忽然有種莫名的觸動,可惜,還未來得及回味,身體便斜斜地倒在了地板上。
一切都像夢一場,來的太快,去的也太快。
她的血液噴濺出來,帶著他一直以來渴求的溫度,粘附在他的面板上。
“為什麼?”艾倫看著倒在地上死了都沒閉眼的布蘭妮,問道。這一聲為什麼,顯然是對朱利安說的。
“我對美人一向都來者不拒,這你是知道的。”朱利安笑得雲淡風輕,眼裡卻清冷如冰,“女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動物,若不能一直滿足她們,你就別想圈養她們。”
艾倫握劍的手緊了一緊,須臾,又鬆開,眉目間再不見初始的憤怒和悲傷,全然一副淡漠的模樣。
他優雅地將劍插到地上,抽出手帕,拭去手上沾著的血,忽然微微一笑。
這一笑,如春風拂柳,如旭日初昇,眉眼間,是耀人的金輝。
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將手裡沾了血的帕子扔在了地上,潔白的帕子上紅梅點點,悠悠地飄落在她攤開著,再也無法握緊的小手上。
……
隆冬的雪下了一夜又一夜,城外梅樹林裡的花兒想來已經開得奼紫嫣紅。
艾倫從夢中醒過來,呆望著天花板上光屁股的小天使許久,起身,揉了揉眉,披了件絲綢的睡衣,到酒櫃前倒了杯血腥瑪麗,又拉開了通向露臺的門。
剎那間雪花和寒氣擠了進來,壁爐裡熊熊燃燒的的火焰因此晃動出了陰暗交替的光,發出撲簌簌的聲音。
面板也因著這寒冷,瑟縮了一下。艾倫停了停腳步,再次向前邁去。
看著雪花在杯中血紅的液體中融化的過程,他的心理產生了一種異樣的快感。就彷彿將潔白的事物玷汙了,將善良的靈魂拉進地獄的深淵。
艾倫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進的地獄,是在母親死去的瞬間,還是在他親手殺死布蘭妮的剎那。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她們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他都能無比準確地回憶起來。
這是長在他心中的一棵荊棘,早已生根發芽,與他融為了一體。
艾倫一口氣吞下了杯中酒,揚起了唇角,扭頭望著一個方向。
那裡的天空不知是因為下雪還是怎樣,厚厚的雲層捲成了一個漩渦,哪怕現在已是黎明時分,天地間依然陰霾得彷彿深夜。
這不過才是個開始。
31
31、走出詛咒之地 。。。
31。
安妮帶著朱利安離開詛咒之地,一路上,朱利安幾乎都在昏睡中。
到了東邊一個小鎮找了家旅館給朱利安安頓下來後,安妮才算能歇一口氣。說起來,作為一個侍女,她可真夠全能的了。
要住店,就要錢,而安妮沒錢。
雖然安妮沒錢,可朱利安這高調的傢伙出行的時候,身上金銀財寶必不會少。隨便從他腰帶上解個飾品下來,就足夠讓邊陲小鎮的旅店老闆兩眼放光了。
這不,安妮坐在圓桌上吃著剛出爐的起司蛋糕,喝著香噴噴的咖啡,樂呵呵地看著旅店女招待給朱利安擦臉蓋被子。
待她吃飽喝足,朱利安才悠悠醒過來。
朱利安原本就不胖,如今卻是瘦得厲害,膚色蒼白不說,臉看起來還有些蠟黃。卡扎克對他可真沒手軟。
不過再想想,也別嫌了,能在詛咒之地把小命撿回來,就該偷著樂了。
“殿下,你醒了啊,來喝點水。”安妮恪盡職守,乖乖端著茶水候在床邊。
朱利安勉強坐起來,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這是哪裡?”他打量著這個簡陋但還算乾淨的房間問道。
“我們已經離開了詛咒之地,現在是在一家小旅店。”安妮說,並補充了一句,“現在你很安全。”
朱利安苦笑,他可不認為自己有多安全。他的身體確實被摧殘了,但腦袋還算完好。
“隨便找個店裡的人過來,我有些話要問問。”朱利安說。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