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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的時候,一個人來北京?”藍染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漫不經心地將巧克力放進嘴裡,震驚地喃喃,“這怎麼可能?你走了很久吧?”
“也還好,三年而已。”他回頭笑得明淨,“小孩子的力量是無窮的,不能小看他們。”
藍染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後來我在北京遇到了我的養父,他也姓海,所以覺得與我十分投緣,就收養了我。”海城說,“他是國營照相館的攝影師,也是個表匠,我這麼聰明伶俐,也就學了幾招。”
就是他的養父海國強了——藍染暗暗點頭。
“後來我養父去世,我也做了業餘攝影師,誰知道運氣好到可恥,居然越拍效果越好,成了今天的樣子——有了足夠的錢和時間,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他的眼睛溫和坦然,自哂道,“很無聊的故事吧?攝影對我來說,只是謀生手段而已。”
藍染望著他,不說話。
海城微笑,擺手道:“喂,幹嘛這麼認真的表情?”
“你的父母,為什麼會離開你?”藍染問。
海城還在笑,眼底卻閃過一縷難以察覺的傷痕,像在茫茫時光中驟然離開自己的星芒,化作輕夢無蹤,他輕輕說:“他們也不想的……都過去了。”
藍染靜靜地望他片刻,忽然走過去,展開雙臂輕輕抱住了他。
海城愣住了,思維定格。懷中溫暖的觸感讓他一瞬間彷彿觸控到雲朵般的柔軟,她的雙臂溫柔地環在他的胸膛,纖細的個子只到他下巴,那樣小心而安靜地抱著他,時間彷彿突然沉睡了。
藍染輕聲說:“你小時候,一定很孤獨。”
海城一震,垂下眼睫,他的目光凝在她臉上,就似極光徘徊在最遙遠的地平線,明滅模糊。
只是一句話,卻有幾乎能摧毀一切心防的力量。
幼時的記憶像被擊碎的鏡子,碎屑迸濺,片片鋒利刺骨,鮮血淋漓。
他想起了八歲那年的那個晚上,那個心狠手辣的男人當著他母親的面,把他父親的四肢殘忍地打斷,一寸一寸割著父親的身體,只是為了逼問一幅畫的下落。母親驚恐悲慘的哭喊和父親痛苦的叫聲交織成世上最恐怖的聲音,扎進他的腦海。幼小的他抱著那幅母親塞給他的畫遠遠躲在草叢後,是怎樣拼盡全身的力氣和膽量才沒有尖叫出聲來。
父親死了,母親不見了,一個晚上便能改變一生,一個晚上便能從孩子成為大人。他帶著畫,一直逃,一直逃。幼小的年紀,流浪街頭,被騙被打被欺負,衣不遮體,食不果腹。他躲過人販子也避過“蛇頭”,他吃過剩飯也睡過垃圾堆,在冬天被凍傷過,也在大病中幾乎死去。但是那幅畫,從來沒有丟棄過。
他知道有一天那個兇手還是會找到他,他更知道這畫是他唯一報仇和找到真相的關鍵。就算他的所有都已經失去,微如草芥,匍匐塵埃,可是有一天他會長大,會找到那個人。
三年後他昏倒在北京,被養父收留,重新有了一個家。一切昨天化為蒼涼,被他深深藏在心底。生活的軌道重入正軌,於是他像與其他人一樣長大,宛如常人,漸漸變成一個翩翩少年,一個溫潤青年。他愛笑,愛披灑陽光,也許是心底冷了太久,他喜http://www。345wx。com歡一切溫暖的事物。
還有那幅畫,和畫裡的咖啡館。應是老天垂憐,如果不是他發現自己在午夜能毫無障礙地入畫,有一個蜷縮而眠的地方,也許他都不可能活過那三年。
這些年裡他查了許多次關於那個的晚上的事,也曾潛回家鄉,他發現母親當年就被以故意殺人罪關進了監獄,那兇手竟有如此能量狡猾地顛倒是非,他在北京大興女子監獄找到了母親,見到的卻只有一盒骨灰。
前塵往事俱成雲煙。
世事無情怎堪回首。
將近二十年過去,親人作古,仇人難覓。而他也漸漸發現,因為知道了太多咖啡館裡第二人格的秘密,他阻止了許多本應該發生的事,致使反噬自身,生命力日益削弱。
只是他發覺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原來世上萬物自有定數,即使所知多於常人又豈能改變命數?
這幅畫究竟為什麼會使他家破人亡?又為什麼會有這魔幻的力量展示人心?他擁有的到底是寶藏還是魔鬼?
他記得小時候,父親第一次把這幅畫拿回家的時候,那珍而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