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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吃驚地看著他,說:“是室內。”
藍天的眼睛裡像被投入了一枚火種,蠟黃的臉上迸出了潮紅:“畫竟然回到了我的女兒手裡……”
他猛然望住海城:“那麼室外的那幅呢?當時在程強大哥手裡的那幅?”
“在我這裡。”海城說。
藍天一瞬間身形一鬆,情緒激動不已,他慘然一笑:“我大概知道穆慎行想幹什麼了……”
海城和費老對視一眼,剛想問話,口袋裡從醫院拿回來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海城一愣,螢幕上的號碼,是他作為“阿龍”時的專用號碼,而來電顯示的卻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
他停了一下,按了“擴音”鍵,接起了電話。
“阿龍,是我。”熟悉的沉穩而沒有感情的聲音——穆慎行。
海城的神經一瞬間繃緊,房間裡靜可聞針。
“你乾得很漂亮,不愧是我看中的孩子,騙過我信任這麼久。”他緩緩說,“小染,現在跟我們在一起。另外的那幅畫是在你的手裡吧?呵,那麼我在老地方等你們。如果你不知道老地方在哪,可以問問我的藍天老弟。咱們到時見吧。”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就“咔”地結束通話了,沒有等待他的回答。
海城抬起頭,三個人互視,都一臉凝重。
海城問藍天:“藍天叔叔?”
藍天幽幽嘆了口氣,眯起眼睛:“把另外那幅畫取來吧,我告訴你《梵高的咖啡館》的秘密。”
第49章 49
穆慎行結束通話了電話,開啟手機後殼取出SIM卡,一下掰成兩段,揚手扔了出去,卡片的殘骸在空中揚起一道弧線,遠遠落在公路旁的沙地裡。
陰天不見太陽,下午的光線毫不刺眼,兩輛吉普一前一後遠遠停在國道公路旁,西北的高速路地面開闊,天際高遠,來往的車輛並不密集,穆慎行倚著車頭,給手機重新換了一張晶片。
穆希昊走過來,仍然穿著兩天前剪綵的襯衫西褲,衣服一直沒換有些褶皺,他的鬍子微微長出來。兩天來他們全力開車,48小時幾乎不眠不休地趕路,直奔甘肅。
走私事發的報道他已經在新聞中聽到了,憤恨、恐懼、焦慮和害怕充斥著他的神經,他兩眼熬得通紅。
“爸,為什麼要跟海城通電話?”穆希昊,臉上已經再也找不到以前的平和,際遇可以改變一個人。
“我們快到目的地了,該告訴你們是為何而來了。”穆慎行說,“把小染帶下來透透風吧。”
一直很會察言觀色豎著耳朵的麻子忙開啟第一輛車的後座門,將藍染拎了下來。
從昨天起藍染就被從後備箱抱了出來塞進後座,可惜她的手腳依然被綁著,除了簡單的進食時嘴也被封著無法說話,手機等物全被拿走,無計可施。此時終於被拉出車子透氣,不由更感到手腳痠麻,難受不已。
她有注意到一路竟是來到甘肅境內,心裡納罕。想必現在海城和師父都已經發現自己不見了,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
她冷冷看了穆希昊和穆慎行一樣,一顆心冷透了凍碎了。知道真相的時候她還覺得難以接受,想親口問一問這兩個人,可是現在她已經親眼看見了和藹可親的乾爸真正的面目。多麼可怕,多麼無情,徹底摧毀了她最後一絲僥倖,令她心如死灰,悲意無盡。
現在她只是著急不能立刻通知海城,穆家父子綁了她來到底是要幹什麼?!
穆希昊在藍染的目光下臉色變得很差,穆慎行則沒有在意,他只是說:“我先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海城不顧傷勢立刻去了長寧陵園,在母親的墓碑下取出封好的那幅《咖啡館》回到四合院。
他把畫開啟攤在桌上時,藍天顫著雙唇睜大了眼睛,老淚縱橫。他因為常年被穆慎行藥物控制和囚禁而虛弱的身體顫抖著,像冬日樹木上最後一顆葉子,看到這幅畫的剎那像看到了自己曾經走過的四季。
他向費老要來了剪刀,在海城不解的目光中拿起了畫的一角,順著邊緣毫不猶豫地剪開。
海城大驚,剛想阻止卻見藍天已經極熟練地剪開了整整一條邊,然後手不停歇將四邊都剪了開來。
海城和費老面面相覷,藍天放下剪子,捏著畫的下沿,右手猛地一掀,《梵高的咖啡館》剎時被揭了下來。
海城大震,驚愕地看到表層的梵高名畫揭下後,赫然露出了裡面的另一幅畫!
費老忍不住訝然出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