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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爾望了一眼小侄兒,正準備逗那孩子。
不料,方素心一個箭步衝過來,要搶那孩子。
汪爾三姐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抱著孩子跌坐在地。
汪爾將三姐扶起來,推搡著三位家姐,悽風苦雨道:“我們二人已經被逼瘋,你們快去同爸爸說說可好。”
汪爾大姐狠狠道:“爸爸是不是瘋了,將你們逼成這樣。”
汪爾將睡袍的袖子捲起,手肘露出,只見手臂之上,淤青片片。
“小爾,你這是怎麼?”三個姐姐異口同聲道。
“這都是她給打的,還有這兒,這個,還有……”汪爾將領口拉低,將胸膛露出,正欲將睡袍全部解開,大姐攔住汪爾,說:“小爾,弟妹是這樣的脾氣,你為什麼不同爸爸說這事兒?”
“大姐,爸爸能聽我的嗎?”
只見方素心也不示弱,將頭髮撩開,道:“汪爾,你個混蛋,你還有臉告狀。這兒,這塊疤是你弄的吧,到現在都好不了。這兒,這兒,這兒……”方素心給三個姐姐參觀了脖子、手臂、大腿……等處。
三個姐姐皆嚇去半條命,這沒結婚呢,就如大鬧天宮一般,結婚之後豈能太平……
大姐跺跺腳:“我得同爸爸說說,這樁婚事,不散也得散。”
三個姐姐走後,汪爾將房門鎖緊。
然後,方素心和汪爾緊緊擁抱,慶祝此戰大獲全勝。
汪爾笑道:“好在,你化妝技術高超,這淤青,這疤痕……”
“得,是你演技好,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接下來怎麼演。”
兩個人互相吹捧著。
“總之,在我們的合作之下,這場鬧劇終於要結束了。”汪爾鬆了一口氣。
“是啊,結束了。”方素心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面前,望著窗外的世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等這場鬧劇結束了,她有時間了,她要去外面走走,她要去西藏,去完成那個年少美麗的夢想。關於這個美麗的夢想,是許多人年少夢寐以求的旅行。和心愛的人,漫步在那充滿靈氣的天地……
方素心忽然笑了,而那抹笑容,倒影在汪爾內心隱秘的角落。
汪爾站在方素心的身邊,他望著她那憂傷寂寥的臉龐,和恍惚的、美麗的微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說起來,這個人和方素心沒有半毛錢關係,可是,他竟然從方素心的身上,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汪爾高中以前,一直待在清江。
汪爾是汪父的私生子,所以,在正式進入汪家以前,十幾歲的汪爾,一直和清江市的外婆相依為命。
外婆住在一個小巷子裡,那裡鋪滿了青石板磚。
外婆的眼睛看不見,可是,她編織的功夫很厲害。編織藤椅,編織裝飾品,在那個時候,外婆的編織品,可以養活一老一小。
外婆曾經在剝竹筍的時候,給汪爾編織了好多花,一朵一朵,像是盛開的花園。
汪爾至今想起來,鼻子有些微酸。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用竹筍給他編織過花園一片。
那時候,汪爾恨不得一夜長大,這樣,外婆就可以不必這樣辛苦。
有一夜,是汪爾十四歲的生日。
外婆拄著柺杖,敲擊著青石板,慢悠悠的走在小巷子裡,提著小蛋糕回家。
這個小巷子,一向不太平,可是,誰也沒想到,會有一個喪盡天良的流氓,埋伏一個老太太,將她身上所有的錢搶走不算,還要殺她滅口。
這時候,一個年輕女孩兒正在小巷溜達,瞧見流氓行兇。她身懷絕技,將流氓打跑,抱起老人:“老人家,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老太太的頭部已被砸出了個血淋淋的傷口,
她氣若懸絲,卻喊著:“好人那,先把蛋糕,交給我那外孫可好,他就在這巷子的最後一戶裡。”
女孩兒又急又恨,說:“老太太,我送你去醫院,待會兒送蛋糕不遲。”
“別急,好人,如果我有不測,請幫我把我這兜裡的信,轉交給我那苦命外孫。”
女孩兒簡直氣急,這老太太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傷勢嗎?
女孩兒答應下來,然後,將老太太送到醫院後,辦好手續,聽醫生說,老人家的傷口處理得極為順利,便將老太太囑咐的信和蛋糕帶給了巷子裡的孩子。
女孩兒並未和汪爾正面交流,她將蛋糕和信放在一處,命汪爾不許走近,然後道出汪爾外婆受傷之事,外婆在哪家醫院。
汪爾知道,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