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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柯盛冷聲一笑：“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那為什麼還要來問我？”說的就好像，眼前這顧以晟這個兒子，說的好像是什麼很低階的笑話一樣，微微涼薄的嘴角掛著涼涼的笑弧。

顧以晟也不惱，倒是氣定神閒，到沙發上坐下，抬頭看著他，微微一笑：“猜倒是猜了點出來，但就是有很多不清楚。”說完，好像想到什麼，笑笑，淡淡開口：“我覺得，似乎還有很多我不認識的人吧？”眼睛微微一勾，上挑，似笑非笑看著顧柯盛。

顧柯盛抬頭，淡淡看著顧以晟，眉眼含笑，“我知道你這小子聰明，但是有很多事情就算你聰明也是無法解決的，所以就像我以前說的那樣，不要以為你現在的實力有多大，哪怕，現在你已經是A市最大的權威，也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顧以晟聞言，微微一笑，緩緩回憶著之前父子之間的種種談話，那時候顧柯盛就是這麼說的，好像也是這麼說過，眼角微微一動，看著顧柯盛，微微一笑：“所以，那時候你是在暗示我什麼？”

顧柯盛但笑不語，慢慢拄著柺杖走到沙發前坐好，把柺杖放在一邊，慢悠悠拿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動作慢慢的放下，這才將自己視線重新放在顧以晟身上。

“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們的事情會牽扯上你們這一代，原以為，那件事情在多年前已經完全解決了，誰知道……”說完，視線雖然看著顧以晟，但眼珠中漸漸染上一層暗色，好像在湧動著某種這個老人曾經經歷過的影像一樣。

聲音好像從遙遠的空間傳來，帶著一種淡淡的寂寥：“但是沒想到，原本以為都已經不會在重新發展的故事，現在在你們這一代人身上，再次重新上演。”

顧以晟聞言微微一愣，眉毛輕輕皺起，牢牢看著顧柯盛臉上神色，一絲一毫不容放過，良久，顧柯盛那種神態依舊在維持。

顧以晟聲音帶著一種沉重，緩緩出聲問：“是……什麼樣的故事？”是好的？還是壞的？

隨即心頭微微一笑，看眼下他跟蘇晗之間的關係就知道了，既然是重新上演，那麼……蘇晗……會是蘇紅渝嗎？

心頭微微震動，一股不好的預感漸漸蔓延至全身，但卻道不明那種感覺，只覺得，好像一張無形的網在將所有的人都網進來，自信如顧以晟，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的人生軌跡，是在沿著別人設計好的軌道再走？

這也未免太可怕。

顧柯盛低低一笑，根本沒看顧以晟，眼前依舊沒有具體的焦距，聲音透著一股淡淡的嘲諷：“那人實力太大，在當年我跟程睿都解決不了的人，現在的你來說，更加困難，所以，如果不想你最愛的蘇晗出事，不想你身邊所有人出事，不想你今後跟我這般老去時重新上演現在我的生活，那就徹底跟蘇晗分手，最好把蘇晗想辦法弄回美國，這輩子不要再見面，這才會是最好的安排！”

顧以晟聞言猛的抬頭，眼中帶著一絲淡淡的不可置信，良久，微微勾出一絲冷笑，聲音好像夾雜著西北寒雪一般，呼呼作響的風聲中，顧以晟涼涼的聲音緩緩傳來：“拐了這麼大的彎，就是想讓我放棄蘇晗是嗎？呵呵……”聲音透著無限嘲諷。

顧柯盛面色卻一點不變，抬頭，看著顧以晟，臉上帶著一絲‘果然如此’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會是這麼個反應，真像啊。”真像三十年前這個宅子裡，那個青年跟那個老人之間的對話啊。

顧以晟不明所以，越發覺得自己這個爸爸奇怪，眉毛再次不受控制的微微蹙氣：“什麼？像？”到底是像……什麼？

顧柯盛卻不給答案，任憑顧以晟這個一向驕傲的兒子隨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去亂猜一通，緩緩一笑，眼神中夾著一股莫測高深，看著顧以晟，緩緩一笑：“算了，我知道我不論說什麼，在你現在看來都是荒謬的，我也早就知道，那人重新計劃的事情其實根本就沒有轉換餘地，算了！算了！”說完，臉上還是帶著那種緩緩的笑容，淡淡的，很薄，看不出那笑容裡的任何情緒，讓人猜不出任何頭緒。

顧柯盛重新抓起柺杖，緩緩起身，重新看了一眼顧以晟，好像猶豫了很久一樣，終於緩緩開口說：“現在你蘇姨被程睿帶走了，如果程睿想重新現身A市的話，需要一個新的身份，你就幫忙處理一下吧。”說完，好像重重嘆了一口氣一樣，悠悠轉身，緩緩邁步。

顧以晟看的分明，顧柯盛那腿，分明就是出了點什麼問題，但是卻沒有開口去問。

從顧宅走出來，顧以晟腦袋更亂了，剛剛那一番談話，原以為顧柯盛會說的明白點，但現在看來，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