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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徑直走到他的身邊。
“你好。”
“你好。”
他的笑容很美,卻也很可怕。
笑的時候他的眼角會微微翹起,溫柔似春風,但溫柔是偽裝,他是藏在鞘中的刀,眼鏡掩蓋了他的犀利和精明,也暗示著他的冷酷。
彷彿只是客套,他吻了她的手背,同時低喃了一句。
“你比我預料中要美,難怪菲尼克對你特別的留情。”
“不,他只是愛著愛著我的自己出於對這樣的自己的愛,才對我手下留情。和你一樣,和他交往的時候我被他的光輝迷惑著,深深的相信他愛著自己,直到現在才明白:從開始到結束,我們確實都很投入,我投入的愛著他,他投入地愛著愛著我的他……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開始懷疑,我……愛的是他,還是……和他一樣,愛著愛著他的自己。”
李雨謙確實已經不明白,時至今日讓自己念念不忘的愛情的本質。
自己愛的是李韶成,還是記憶?
因為面對的是最理解李韶成的哈里,李雨謙也不需要偽裝,確實,這一段感情回首時,帶著青春的迷茫和無奈,更因為激情而遺憾。
“這一切或許都只是初戀的錯覺。初戀中的女人總是不節制地燃燒。”
哈里淡笑了,他的笑容帶著故意的疏離,卻又閃爍著溫柔。
這是他本能的表情,卻又無比的誘惑。
若是不清楚他的性格的女人,很容易因為如此的笑容而沉淪,他和李韶成一樣,都是無情無義卻又總能讓女人動情的男人。
調整了姿勢,背對著吧檯,李雨謙故作輕鬆地問著。
“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情?”
“把一些東西交給你。”
靜靜地說著,哈里取出一個盒子,推到她面前。
“這是——”
一顆通體透明的鑽石,少許的燈光也能讓它閃閃發光,天然的淚滴形,在昏暗中奢華地流光溢彩。
徹底的驚呆了。
不僅僅因為鑽石的奢華絕美,更因為——
“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這顆石頭——”
“也許它價值非 常(炫…書…網),但不管它多麼珍貴,對失去了菲尼克的我而言,只是一顆毫無意義的石頭。菲尼克要它,所以我要它。他不要了,我也不要。他要石頭,一是狠狠的報復他的父親,另一個目的就是搶在你之前得到鑽石,而後,將鑽石送給你!我現在做的事情不過是讓他滿意。”
不敢相信,她無法相信竟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太荒唐了……”
“但這確實是他會做的事情。”
李雨謙點點頭。
“Vincent,我親自把鑽石給你,因為我還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永遠不再和菲尼克見面,他的過去因為你支離破碎,不要再介入他的未來!拿到了鑽石,想把它怎麼處理都可以,我只要你承諾,永遠不再與他聯絡!”
這是單方面的蠻橫要求,甚至不等她回答,哈里已經離開。
只留下香甜的雪茄味。
握著手中的鑽石,李雨謙不覺得一陣空虛:這就是結局?真相又是什麼?
倒是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著。
……母親……去世了!
那是一場平靜的死亡,平靜得甚至忘記這是死亡,飽受病痛折磨、依靠儀器勉強維持著蒼白的生命的母親終於得到自由了,午後的陽光透過白紗,照進她的房間,結束了塵世的苦難的靈魂在天使的簇擁下,飛向天空。
她不再被殘破的軀體束縛,在最後的時間,享受著人的尊嚴,用自己的鼻子呼吸大自然的清新,用自己的手指觸控生命的悸動,用自己的舌頭享受食物的美味。
李雨謙感受到心悸。
平靜的死亡是一種美。
平靜的對待死亡也是一種美。
不能把握自己的身體的時候,死亡何必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這不是痛苦,更不是一份放棄,這只是深愛的人找到了一個休息的地方的安慰。
曾經,她被家庭的愛、親情的愛束縛著,不忍母親離開,總是期待著奇蹟,為了讓母親等到奇蹟誕生的那一天,她透支著健康,付出著自己能付出的一切,但這種努力真的能幫助母親嗎?交換的只是一份虛假的安慰,一份給自己的虛假安慰!
平靜的離去、平靜的死亡,何嘗不是對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