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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早年失去子孫,年老之後只能將天倫夢想投射到百子圖裡,那麼…
…
一郎哥呢?
懷寧外在條件極好,她不怕他沒有人緣,但一郎哥……在她心裡,一郎哥是天下間最有奇智的男子,可老天爺賜給他的外貌並不被一般人所接受。
幼年,她對成親一事懵懵懂懂的,反正她粗枝大葉、力氣無窮、脾氣倔直,能接受並且喜歡她的,怕只有一郎哥跟懷寧了,他們願意將就,她求之不得。
現在的她,逐漸懂得分辨兄妹情感跟男女情愛。一郎哥跟懷寧待她如妹,而她敬他們為兄,他們絕不該屈就在這個妹妹身上,理當配個真心相愛的嫂子才對。
現在他們還很年輕,她卻隱隱煩惱起來。
如果,只是如果,老天爺忘了賜給一郎哥一個能夠深愛的女子,那……一郎哥也會像那富商老爺一樣,只能將天倫之樂的夢想投射在畫中嗎?
鳳一郎見她一臉苦惱,不由得親暱地輕敲她的額面,笑道:
「怎麼了,冬故?」
她搖搖頭,打起精神笑道:
「我在想,一郎哥,你到底喜歡什麼性子的姑娘呢?」
他一愣。
她扮個鬼臉,笑道:
「我送路兄出樂知縣時,才發現原來他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他曾捎信到阮府報喜,但只收到禮,並無你的隻字片語。我想,是鳳春代你送禮,而你根本不知情吧?」
他搖頭,沒有多大的遺憾。「我確實不知道。」離開阮府那天,他就徹底切斷他自身的後路。
她笑著繼續說:
「路兄的妻子是青梅竹馬,聽他說力氣很大,在他十八歲那年以武力脅迫他迎娶。他身子單薄,只好認了呢。」
「……」雖然知道是她有意問些路家事,讓他安心。但這種話題,他還是不要隨便亂接的好。
「這是路兄說笑的,但由他的神色看來,路家父母子女夫妻相處應該很融洽呢。」她微笑著。
「那不是挺好的嗎?」鳳一郎淡淡笑著。
阮冬故抓耳撓腮,她學不來拐彎抹腳,索性直接說了:
「一郎哥,等過幾年,我們在縣裡的生活都穩了,豆腐鋪也有盈餘,我們兄妹三人一塊迴路家探親,讓義爹義娘都知道你多了義弟跟義妹,好不好?」
鳳一郎迎上她直率又憐惜的眼神,頷首道:
「好,就這麼辦。」
她聞言,驚喜交加,正要開口,忽然間,柔軟細綿的小東西落在她的睫毛上。
二人一怔,同時抬起臉——
「下雪了?」她驚詫脫口,攤開掌心接住細白的飛雪,不可思議道:「現在正值春夏交替,怎會下雪?難道有冤情?」
鳳一郎同樣驚異,但他反應極快,故作不在意地說道:
「冬故,你小時候看的戲曲也只是一個故事而已。老天爺要下雪就下雪,天氣異常的例子在歷代史錄上比比皆是。這雪……你何不想,這是一個預兆?」他暗示著。冬故全副心神盡耗在天下百姓上,他以她為傲,但也怕她……會走得早。
「預兆?」她有點不明白。
他不動聲色,笑道:
「白雪覆蓋樂知縣,豈不是暗示樂知縣的未來,將如同一地銀雪,潔白無垢。
理想盛世,總要從一處起頭,你就當老天爺選中了樂知縣,給了個預兆吧。」他意味深長,深深看了一眼這有冬故存在的小仿縣。
她抿著嘴一會兒,嘆道:
「一郎哥向來聰明,所言必有道理。」陪他負手而立,仰望漫天飛舞的細雪。
老天爺為何在這種時刻下雪,她不清楚,但有樂觀的想法是好事。不過,她還是要多注意點縣內案情,以免冤情在不知不覺中發生。
忽然間,她想到一事,視線移到身邊的義兄,笑道:
「一郎哥,以前你在阮府裡,可曾聽過「二官一商」的傳說?」
鳳一郎修長的身軀猛然震動,藍眸瞪向她。
她見狀,訝道:「一郎哥,你沒有聽過嗎?」
「……有,我曾聽過,只是驚訝你在府裡的日子少,怎會聽過這種傳說呢?」
她不疑有它,笑道:
「我忘了是哪一年,是懷寧聽來告訴我的。說來真是奇怪,我當官的時候,壓根沒想過這事兒,倒是現在,我才發現這二官是指我跟大哥呢。」
鳳一郎靜默一會兒,暗示道:「這種事隨便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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