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
東方府邸內──
「大人。」
「嗯?」支手托腮,倚在矮榻上,任由黑亮如夜的長髮垂地,東方非若有所思地瞧著那看似面前卻遠在天邊的圓月。
「您已經好幾個晚上沒有真正合上眼,再這樣下去……」青衣很想委婉地安慰,卻不知從何開口。
他家的大人,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發生。十多年官場生涯,縱有危機,他家大人依舊談笑風生、玩弄權勢,如今──
大人照樣左右朝政,他卻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青衣,你說,一對「情深似海」的義兄弟,有朝一日,兄長獨自火焚義弟屍身,究竟是什麼理由?」東方非頭也不回地問道。
青衣想了想,道:
「那必是不願其他人碰觸阮……碰觸那人的屍身。」
「就這樣?」
這個答案不對嗎?青衣再想一陣,小心翼翼答:
「也有可能……是為了保住義弟的名聲。」
「哦,連你也看出來阮冬故的女兒身了嗎?」
「不,阮大人相貌雖偏女相,但性子比男兒還豪爽,要察覺很難。是大人…
…是大人看穿後,小人才覺得不對勁。」他一直站在東方非身後,縱然無法揣摩大人的心思,他的視線也隨著大人而轉。
當東方非對阮東潛的眼神起了異樣時,他也明白了。
東方非哼笑一聲,沒再說話。
靜謐的夜裡,主僕並未再交談,青衣默默守在他的身後,直到遠處梆子聲響起,清冷的淡風又送來東方非漫不經心的詢問:
「青衣,你說,那鳳一郎的才智如何?」
「阮大人身邊若無此人,她斷然不會走到侍郎之職。」
「我與他比呢?」
青衣一怔,直覺道:「大人與他雖無正面交鋒過,但我想,必是大人技高一籌。」他家大人一向不把鳳一郎放在眼裡,甚至對鳳一郎毫無興趣,為何突然間問起他來?
東方非沉吟道:
「既然如此,我揣測鳳一郎的心思必是神準了?我若說,阮冬故未死,你信是不信?」
青衣瞪著東方非優雅的背影。
「……大人,王丞親口招認,京軍抵達時,阮大人已出城門。城門一關,外頭皇朝戰士只有百來名……」
「阮冬故若活著,又怎麼會詐死,一詐死,這一輩子她想再當官,那可難了,你心裡是這麼想的嗎?」
「是。」青衣輕聲答道。他家的大人,對阮東潛執著太深,連她死了也不肯相信嗎?
東方非垂下眸,嘴角微揚:
「是啊,本官也這麼想。當初本官要她辭官,她百般不情願,除非她看見了她心目中的太平盛世,她才願鬆手。」
所以,死了的可能性居多嗎?
思及此,他心裡一陣惱怒。
他身居朝堂十多年,十多年來有多少人想要鬥垮他,他歡迎又期待,偏偏世上來當官的,盡是一些軟骨蠢才,別說鬥垮他,他動動手指,就全跪伏在他腳邊,讓他無味得很。
當年,來了個令他十分意外的阮臥秋,他興高采烈,等著阮臥秋創造屬於他自身的勢力,可惜氣候未成,就被一群沒長眼的盜匪給害了,那時他又惱又恨…
…
卻不如現在這股油然而生的空虛與寂寞。
朝堂之內沒有阮臥秋,他照樣玩弄權勢。
如今世上少了一個阮冬故,他竟然時刻惦著她,她若死,世上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她若死啊……
不止遺憾,不止遺憾!
赫然起身,不理青衣錯愕,他走到庭院中央,任由夏日涼風拂過他光滑的玉面。
衣袂輕飄,黑髮微揚,俊美的臉龐始終凝神沉思,其專注的神色是青衣從未見過,至少,從未在朝堂上見過東方非有這樣專心對付人的時候。
「只有一個最不可能的理由。」東方非忽然道。
「大人?」
「若以詐死從此消失在朝堂之上,她必然不肯,那麼只有一個原因,能促使她詐死。」
青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東方非揣測鳳一郎的作法,尋思道:「除非她重傷難以反抗,鳳一郎才有機會令她詐死。」
「大人,這樣的機會微乎其微。」青衣不得不提醒。他家大人智比諸葛,神機妙算,從不去設想不可能的答案來騙自己……
這一次,他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