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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你在說什麼!”即使知道也不會當真,她完成學業後,便會與林曉結婚。這是兩家樂見的結局。
“你知道,風鈴,你知道!”
“我不知道!”抬首望向那雙炙熱深情的眼眸,她用力的搖頭低叫。
“那麼告訴我,你來東京是為了什麼?你選擇東大是為了什麼?你念醫科,又是為了什麼?”他咄咄逼人的盯著她的眸,扯起嘴角,似笑非笑。
她愣了愣,旋即冷靜的答:“我想我已經說過,我來日本是因為我未婚夫目前須留在日本拓展業務,我選擇醫科是因為無論在東京還是北京,醫生都是救死扶傷受人尊敬的職業,而東京大學是全亞洲最好的高等學府,你想多了,上野稚!”
“是嗎?你確定是我想多了?”上野稚低頭瞄了眼擱在藤搖椅上的書輕笑:“風鈴,我不知道那傢伙打哪跳出來的,不過七年前我就說過,你偷走了我的心,休想就這麼逃離!”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上野稚。我們都不再是17歲的少年了,不要說我們沒有開始過,即便是有,那也是不成熟的感情,它經不起任何的風吹雨打,就像當年小雨和……”突然衝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宇文風鈴攸的住了口,悲傷源自眼底洶湧而出,就因為這該死的愛情,她失去了好友,失去了她曾經幸福的港灣……
“風鈴,小雨她……”他撫上她的臉,想要告訴她真相,卻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專屬林曉的鈴音,她笑,悽楚的勾起笑容看著他的雙眸說:“上野稚,有些事情,我們都無力改變。”
緩緩地撥下他的手,轉到他的身後從手袋翻出手機接聽,極溫柔的應聲:“是我……我知道了……不用擔心,我和上野先生在拜訪奶奶在東京的朋友……嗯,吃過晚飯我就回來……不……不用來接我,爺爺會讓人送我回去……好……”
掛掉電話,她低頭收拾置於書桌上的包包,想離開書房,卻不知道能去哪裡。
“風鈴,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旋過身,直勾勾的看著她哀求。
“不可能。”她仍是低頭,手中卻無東西可以再收拾。
“告訴我,你到底在怕什麼?死,抑或愛?”他是醫生,他知道症狀在哪裡,卻無法對症下藥,他以為,時間可以沖淡傷痛。所以他默默等待。
“沒有人比林曉更適合我。”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
其實,她懼怕的是失去。失去,有時候比死更可怕。她親眼看到木野望當年失去小雨的時候是怎麼的心如死灰,那種空洞,那種蒼白,像是世界驟然崩塌了一樣一下子沒有了冀盼,沒有了守候,只有一具行屍走肉的軀殼,所以,不如不愛。
“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在回絕我?”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肘,哀然念出歌詞。
“是!”她冷然鬆開他的手,倉惶逃出門外。
她不該來,不該招惹到他。只不過是多年前一場年少的相遇,她不該讓它左右自己的決擇。她這麼告訴自己。
衝進雨幕裡,沒命的逃,只因雜亂無章的心緒。
呼嘯的大風令她寸步難移,滂沱的大雨把她單薄的裙子打得渾身溼透,可她仍然倔強的往前,她聽不見書房裡的上野稚大聲的呼叫,她看不見樹木被大風吹得左右搖擺,她忘記林曉囑咐她這個時候不要外出,因為今年的第十號強颱風在下午時分正式登陸日本。
她拼盡全力的在風雨中前進,腦中不斷閃過一段段破碎的記憶,觥籌交錯的酒會里,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她叫作媽媽的美麗女子,轉身對她傾城一笑,然後便轉動車輪,從高高的樓梯上直衝而下;她眼睜睜的看著她贏弱的身體從樓梯上翻滾而下,血,從樓梯一路蜿延而下……一根被狂風吹得折斷的樹枝毫無預警的襲來,後腦轟然炸痛,黑暗瞬間便淹沒了渾身寒徹的她……
“風鈴!!”上野稚自書房裡追出後便見宇文風鈴正被一根碗口粗的枯木擊倒在地,他驚恐的大叫一聲,瘋了一般頂著狂風暴雨衝向她的身邊。他抱起她,緊緊地把她貼入胸膛,快速而專業地檢查了一遍後腦,沒有腦外傷,但不排除腦震盪的可能,他得儘快把她送回屋子裡作進一步的檢查。
“風鈴,風鈴,別怕,我們回家。”他捧起她的臉輕輕的廝磨著,心焦地低喚,然後抱她起身,艱難地往屋子的方向走去。強烈的大風吹得他幾乎站立不穩,可是他仍然揭盡所能的為那個深憾他心昏迷不醒的女子擋去更多的風雨。
7。…7未及
房間內。
上野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