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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大叔很明顯是對目前形勢瞭如指掌,扯著秦止就沒停過嘴,滔滔不絕一路從羌族到底是如何進犯,如何在關內找到了沒有節操的叛國者,叛國者又是如何的開啟通道放敵軍進犯,活靈活現得就像是他自己親眼所見一般。
“西邊關卡邊上要說唯一可能透過的就是一座落日宮,江湖上最近又正在沸沸揚揚傳得熱鬧,說落日宮主親率落日宮上下前去出雲山莊搶親。”大叔說得興奮,乾脆一掌拍向床沿,關鶯只覺得自己身下薄薄木板一陣亂顫。
“要我說哪有這麼湊巧,必然是落日宮主假借搶親之名,故意削弱落日宮留守力量,再加上在江湖上大肆製造噱頭,好掩人耳目裡通外國把羌族敵軍從密道之中放進關內!”
秦止:“……”
他都可以想象,如果關鶯這會兒不是身負重傷,估計早就一掌把軍師先生拍成個重傷不治半身不遂了。
軍師大叔越編越圓,最後直接給站了起來,繞著屋子一圈一圈的轉。
“是嘛,正巧落日宮又以機關陣最為出名,有條連線關內外的密道不足為奇。”
秦止同情萬分的看了眼還在以為找到了認同自己推斷的知音而興奮得渾身上下都在微微發抖的軍師大叔說,又看了眼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依舊一臉看不出神色的溫柔微笑的林嶽。
“林兄以為如何?”
“早在齊兄假借尊夫人之話點醒在下時,齊兄不是早已有了論斷麼?現在在下的選擇,齊兄可是猜到了?”輕輕咳嗽一聲,林嶽不著痕跡的看了軍師大叔一眼,示意他坐下說話趕緊別給自己丟人了。
“關內的確是有亂黨與羌人裡應外合,落日宮不過是第一枚旗子,羌人能夠如此之快就攻入西北直入腹地,必然內應不止一個。”
於是秦止那同情的目光也一併分了一份給林嶽。
“伯安現在所猶豫者,不過是在選擇,到底是直接帶著兄弟們去投效朝廷軍隊,還是先替朝廷找出亂黨蹤跡,再一併投軍,以示忠誠。”
關鶯幽怨得近乎有實質般的輕飄飄的語調驀地在秦止背後響起。
“那麼林大哥,恕在下多言,你是打算先去抓落日宮的叛黨呢,還是先去碰西北碰碰運氣?”
秦止在袖中輕輕握住關鶯右手,捏了捏,示意她就算是再怨念好歹也要節制一點。
“原來齊夫人也是位心繫天下的巾幗英雄。”大概是先前軍師大叔把關鶯擋得太死,而關鶯先前搶話又太過明顯,導致林嶽直接誤會了關鶯也是一心想幫秦止的忙,卻因為受到忽視而覺得相當不爽,立刻站起來一整衣服,長揖到底。
“是伯安眼拙未能看出,夫人請勿見怪。”
關鶯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如果是我,現在落日宮內必然都是些羌族蠻子,還是轉道去西北,與朝廷大軍匯合才是上策。”
軍師大叔和林嶽立刻看著關鶯,一臉“女子有這個志向就行了,見識長不長的不差你這個意見”的寬容表情,相視一眼,雙雙笑了起來。
秦止:“……”
不得不說,以他對關鶯那種能用暴力直接解決,就絕對不會動嘴巴多費腦子的行事作風來看,現在能忍著說出這番裝蠢的話來,的確是……非(提供下載…87book)常辛苦啊。
堪比起床氣
其實就是關鶯不加那一句,軍師大叔和林嶽的原定計劃也是先西行奔赴落日宮。
最好是能順利找到這一重叛黨,關閉羌族進犯的通道以絕了他們後路。
而關鶯的那句話則無疑以一種女人頭髮長見識短的堅強反證法,堅定了他們對於自己正確決定的信心。
關鶯一直等到軍師大叔送了林嶽出去,才一臉猶如怨靈般森森扭曲微笑看向秦止,握著手杯子的手抬了又抬,最後還是理性戰勝衝動的放了下來。
秦止頓時鬆了口氣,眼明手快的從關鶯手中挖出原本就缺了個口的細瓷杯子,仔細的擺在離關鶯最遠的窗臺上。
“叛黨啊……”壓低聲音,關鶯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停了停,覺得一次仍然不夠平復自己那複雜到無以言表的心情,遂又慢慢的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才拍了拍袖子,似乎是頗為努力的壓抑了一下已經止不住在往外噗噗直冒的怨念,看向窗外。
“這頂帽子還真夠大的。”
秦止同情萬分的拍了拍關鶯,稍稍湊近一點,壓低嗓音。
“反正被人說生吃心臟肝肺都說了這麼多年了,不在乎加這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