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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再次沉吟片刻,又點了點頭。
如果說皇帝離宮流落江湖,皇宮中現在被亂黨這一群人把持著,硬要說的話,也的確可以解釋成生意遭了強人。
“你家是臨江城的?我撈到你的時候看水流是應該從那兒漂下來的,但最近沒聽說臨江城裡哪家富戶遭了難啊。”秦止好心好意給皇帝陛下搭了個撒謊的臺子,一轉口又給他拆了個乾乾淨淨。
關鶯:“……”
天子看了秦止一眼,又停了半晌,終於嘶啞著開了金口。
“朕……我是說……”
“你姓鄭啊,知道,一路上你叨唸著救命和鄭叨唸了一路了。”秦止豪爽萬分的一揮手,以至於端著包子的鳴蟬甚至有錯覺。
光看背影來說,裡面問話的不是秦止,而是穿了秦止外衣打扮成男人的自家宮主……
皇帝陛下的表情幾不可查的僵了僵,仔細的又上下打量了秦止兩眼,見後者已經轉頭去端了鳴蟬手中托盤裡的包子和稀粥下來,正往自己手裡遞,才瞬間柔和了臉色,伸手接過碗。
“多……”
於是,來自於皇家最高人的謝字還沒來得及真正出口,就因為躺了快小半個月被餓得手軟腳軟而完全端不住碗,手一歪,一整碗才剛出鍋的滾燙白粥就全倒在了自己被子上。
秦止:“……”
他發誓……拆天子的臺是故意的,但他是絕對沒有想到這貨竟然已經餓到連個碗都端不住的境界了啊。
明明才餓了兩天……
鄭惟黃與齊福仁
本著初次見面,誰報真名誰是傻缺的一般思維模式,不管是皇帝陛下還是秦止,於情於理報的都是假名。
真正令皇帝陛下沒想到的並不是秦止撒謊,而是,他原本以為他自己報的那個鄭惟黃的假名已經夠有暗示性和無下限了,但很明顯,面前這位自稱救了自己的青龍幫幫主比自己更不要臉。
秦止直接說他叫齊夫人。
對,我們的皇帝陛下是餓得頭暈眼花了,但他也還沒暈到能產生幻聽的境界。
秦止的確說的是齊夫人。
“齊……夫人?”就算是先前秦止頂著個趁著亂世出來打劫渾水摸魚的幫主皮,痛批那些趁著亂世出來打劫渾水摸魚的江湖下三濫時,皇帝陛下都依然是一臉溫柔真誠的保持著自己從小孔孟之書聖賢之道灌出來的好涵養,連嘴角都沒抽上一抽。
但很明顯,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硬要把自己說成是江湖上飄著胸毛的大漢的老大他能接受,但這位老大說自己大名夫人,這就很明顯超出他的淡定範圍了。
嘴角抽了抽,皇帝陛下又上上下下重新看了秦止兩眼,才不太確定的又問了一句。
秦止一臉“我已經習慣了”的無奈表情大義凜然的點點頭。
“見笑了,福氣的福,仁厚的仁,讀快了就容易聽岔,本來想改,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做小輩的怎麼好改名字。”
皇帝陛下重新恢復溫和微笑,理解的點點頭。
如果真按秦止所說,他就是一個在水上胡亂討點生活的河盜,怎麼可能有這麼艘從房間大小看就知道絕對差不了的豪華畫舫?怎麼可能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種文縐縐的話?怎麼可能自己還在做著打劫的勾當就去痛罵世道大亂盜賊橫行?
破綻百出的自報家門。
一般的河盜不可能在大大咧咧中透著這種明顯的不小心中,又在明顯的不小心中還透著這種明顯的防備。
自己身上應該是一點破綻都沒露,看上去就是普通富戶裡的家學優良的男人而已,如果他們真的只是河盜,那麼撐死了不過是想把自己送回家後敲一筆銀子,這就更不至於讓他們防備自己防備到如此地步了……
更何況,這種“我明知道你不可能來戳穿我,所以我隨便編多少無下限的破陋得和個篩子一樣的謊都無所謂,你還是得笑眯眯的附和是啊是啊”的明目張膽的感覺,實在是讓一貫養尊處優,大家都小心翼翼把他恨不得當尊菩薩供起來的皇帝陛下。
太!不!爽!了!
“既然醒了,你家在哪裡,我把你送回去,正好我也要去臨江城。”
皇帝陛下:“……”
他到底是哪句話告訴面前這位齊福仁,他是臨江城的人了?
就不興他從更上游的地方漂下來麼!
“……我不是臨江城的人。”當時他的確是有吩咐說讓那群大內侍衛就在落日宮附近隨時候命,但現在想來,歸兮河畔還真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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