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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麼方煉明明是個二得隨時可能無意中說出秦止正在隱瞞的某些事實,而所有人都默許了他的存在的一個原因。
“這些事和你無關,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當然,秦止既然發放了司商伯予,自然也就沒把方煉給漏掉,雖然坐在椅子裡沒動彈,卻到底看著司商把門關好了才似乎是猛的鬆懈下來一般,頹然往椅背中一倒。
粲江王新死,還有朝廷的人在收拾殘局,穆岐那一系叛黨死忠能剩下的本來就不會很多,可以藏身的地方就更少了。
想找到關鶯,其實並不難。
但現在卻還不是時候。
雖然鏡公子已不足為慮,但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天子對自己依舊不信任,稍不小心自己也許就會和關鶯一樣,被當成棄子滅口,花家謝家都是很好的取代人選,不過是多費點時間,天子也不在乎等這麼幾年。
出雲山莊根基仍然不算穩,就算是自己和老爹手裡仍然保留有部分隱藏於朝廷視線範圍之外的暗支勢力,螢火之光卻仍然無法與日月爭輝。
唯有等叛黨大局已定,江湖情勢已穩,落日宮內局面已由朝廷控制完畢,而天子對自己也基本放手之後,他才能真正放手去接關鶯回來。
哪怕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關鶯的行蹤,卻仍然只能放任不管。
除了等,他什麼都做不到。
秦止在椅中坐了整整一宿。
自己的刺越只不過是留在了出雲山莊的湖裡,只要自己樂意,隨時都能派人再撈起來,根本就不算丟。
現在再想來,關鶯完全沒有必要用一柄招魂去賠自己一柄壓根就不能說是她弄丟的刺越。
更何況就算是關鶯再怎麼言明她把招魂劍當砍柴刀來作踐,那畢竟也是她爹用過的東西。
落日宮那麼大個地方擺在山上,就是再掘地三尺建地宮設機關,也沒有真正可以說是絕對隱秘的地方。
但常年結冰的歸兮河就不同了。
不可能會有人能夠想到,落日宮主會捨得把招魂劍藏在完全不設防的歸兮河底,更不可能會有人相信,落日宮主把招魂劍扔下河之後,會真的硬下心腸來幾年不去再看一眼。
關鶯並非如她所說那樣不重視招魂劍。
相反,就是因為太重視了,所以才會棄了劍法,改練雙刀,裝作根本不在乎的模樣,將江湖至寶棄之敝履。
唯有這樣,才能算是真正藏穩妥了。
只是關鶯給得太過於理直氣壯,而他接得也太順理成章。
平日裡盡說關鶯不解風情,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他沒給過關鶯任何東西,卻平白收了她的招魂劍。
方煉睡過一覺,第二天習慣性的推開秦止房門時,猛的就被嚇了一跳。
如果說之前秦止雖然瘦是瘦得兒皮包骨了,但基本的精神頭兒還在,好歹看著也知道是練過武的身份還不錯的一代翩翩江湖少俠。
問題是現在不過是過了一個晚上而已,整個人的感覺就完全變了。
雖然不至於一夜白頭,但也有一半頭髮灰白了,看著就像陡然老了十歲一般,再不復昨日神采。
就算是中毒中蠱也不帶有這麼立竿見影的效果的。
“什麼事?”方煉沒有特別隱藏腳步,當然,以他現在所剩無幾的內功就是想藏也藏不著,門一開秦止就立刻看了過來。
“鏡公子這兩天就會來,你要想見你師姐我也可以替你聯絡。”
頓了頓,秦止又低低補了一句,聲音幾不可聞。
“不過不是現在,你等一會兒,沒死就總會見到。”
一直神經粗大到幾乎沒有任何感慨的方煉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跑來問關鶯為什麼會不見,秦止為什麼不去找她似乎不是個好時候。
“沒……我走錯了,是去廚房。”訕笑兩聲,方煉頗覺尷尬的收回以及跨過門檻的一隻腳,連門都沒關就給跑了。
秦止輕輕敲了敲椅子扶手。
“去換件乾衣服再來說話,房頂上露水重,難道你們睡著很舒服麼。”
司商伯予雙雙從屋頂上飄了下來。
“就這幾天把鏡公子解決好,我也該準備回家了,容華樓之事你們看著暗中交給落日宮的幾個堂主。”
司商應了一聲,甚至連看都沒再看上自家少主一眼,直接出門傳訊。
伯予依舊留在房中候命。
秦止連話都懶得再說,擺擺手示意伯予出去也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