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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秦止陪著玳蒔蹲在相對安靜且安全,基本上被全城人民外帶官府都忘卻了的大牢裡,等了足足三天,也沒能見到關鶯哪怕是一根頭髮絲兒之後。
於是失去了所有耐性再等下去的少莊主,往城中轉了三圈,在各種大街小巷都遍尋關鶯未果的情況下,順著出城的馬蹄印子狂奔了整整大半個晚上,終於在隔壁城中的一家毫不起眼的胭脂鋪屋頂上,抓包了正在聽牆角的落日宮主。
當然,如果不是關鶯那一身已經由最開始的白,變成了深淺不一的紅,繼而經過了三天砍人洗禮,終於變成了破破爛爛的暗紫紅到發黑的血衣,在黑夜之中實在是太過於特立獨行且無法複製的話,秦止見到關鶯的第一真實反應其實是。
現在連乞丐都學會爬牆來當偷兒了!
關鶯幾乎是在秦止腳才往瓦片上一踏的同時,雙手就在屋脊上狠狠一撐,整個人借勢飛起,雙刀出鞘,電光火石之間刀氣已層疊而來,將秦止籠住。
所以說,殺人殺到順手之後,就變成一個暫時的習慣性反射了。
如果放在平時,關鶯聽出秦止腳步和呼吸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但問題是,在經過了三天近乎不眠不休的,白天砍出城報信官兵,晚上砍進過明月樓歡客的殺人過程之後,要再指望關鶯還能和平時那樣分辨腳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秦止在刀氣層疊襲來的那一瞬間,甚至都能感覺得到腰間刺越在陡遇殺氣之後,所發出輕微震動的劍鳴。
真正的,完全不加掩飾,也不保留實力的殺戮。
刀光一起,秦止頓生警覺,關鶯合身撲來時就已順勢往後平平一倒,如風吹落葉般,身子似乎是彎折了一個完全不可能的角度,全憑腳尖一點在瓦上借力,刺越出鞘,劍身橫擋,在關鶯玉刀刀身之上輕輕一拖一帶。
借勢化去雙刀之力。
於是內力相拼之下,那一聲金玉相交所發出的清脆叮響,頓時如撞鐘一般,在空氣中水漾的蕩了開去。
然後關鶯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她的原意只是想偷摸著進到這個所謂的鏡公子手下聯絡傳訊點裡,翻一遍訊息馬上就走,別說不驚動人,就連紙片都沒打算帶走那麼一片。
但現在這種自己還沒來得及找機關,就把人全都喊起來了的情況,到底算是個什麼事啊!
於是還沒等那聲金玉相交的清響完全散乾淨,原本漆黑一片的院子裡就立刻亮起了燈。
絡腮鬍子的粗豪漢子直接率同其同伴一塊兒竄上房頂,團團對倆人形成合圍之勢。
六把明晃晃的刀子刀尖向內,指住滿身是血的關鶯,和一派貴公子氣,腦袋上卻粘著兩根與其周身氣質格格不入的,極為掉價的稻草的秦止。
關鶯隨手把一柄刀還入刀鞘,抬臂攔住想上前乾脆利落替她殺人滅口,來圓自己捅下的婁子的秦止,直截了當的從懷裡摸出一塊打造精巧,卻已經被血汙了半邊的小金牌,拈在指尖衝男人晃了晃。
“誰是祁三,有人臨死前託我來這家胭脂鋪,說盡快把此令牌交給他。”
很明顯,這三天除了殺人沒做就其他別的事的落日宮主,表情還沒能完全從殺氣四溢之中收放自如的回過來。
嗓音亦是沙啞低沉,一聽就是幾天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的結果。
於是絡腮鬍子登時愈發戒備,刀尖略偏,刀尖在單純對準關鶯之後,眯起眼睛仔細往她手中看了看,繼而輕咦一聲,又往後退了小半步,衝站在關鶯身後的幾人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她手中拿的的確是真貨。
關鶯抬起下巴,亦是審視般頗為挑剔的看了兩眼絡腮鬍子,揚手乾脆利落的把令牌直接拋了過去,語氣中譏誚之意明顯得近乎於直白。
“他就死在前面街口,你們不去替他收屍?”
秦止在關鶯屍字話音剛落的那一瞬,手中刺越挽出幾朵劍花,劍尖微顫,甚至發出嗤嗤輕響,若有實質的凌厲劍氣,迅捷無比的直擊正伸手接令牌的絡腮鬍子。
而就在同時,關鶯令牌才一脫手,右手就往腰間重新掣出玉刀,雙刀齊揚,竟是絲毫不設防守,刀氣縱橫霸道,直劈絡腮鬍子身後。
於刀氣劍光交錯之間,殺氣顯露無遺。
所以說,佔得先機的好處就是,武功好的可以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一招砍死武功差的,而武功差的也可能偷襲成功,砍傷或是走狗屎運的砍死武功好的。
由於關鶯從一開始就是一臉“你們這種小打小鬧本大俠看不上”的輕視模樣,外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