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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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多吃點啊,阿堯已經很多年沒有下過廚了,今天我是沾你的光。”
子言有些不好意思,“林師兄,不是沾你的光嗎?今天是你生日啊”
“哦?那阿堯,請問這個豆腐羹為什麼不放點香菜點綴一下?就算你不吃,可是我一向愛吃的嘛!”
“她不愛吃。”林堯回答得很簡潔。
“剛才小沈說了,今天可是我生日啊!”林禹強調了一句。
沈子言埋頭吃飯,半天都不敢抬頭。
冬日的中午,有明亮的陽光曬著房子,曬著窗戶,曬著面板,有暖烘烘的感覺。一株萎靡了多年的藤蔓從內心深處蜿蜒出來,彷彿也感受到了這溫暖的陽光,在她的身體裡以無法抑制的速度生長起來。
午後很安靜,連微風吹動枯枝的聲音都沒有。市委大院深邃的松柏從眼前一直綿延平鋪出去,有曲徑通幽處的曼妙。子言站在門口,看著林堯從容地站在廚房窗前洗碗的身影,有些怔忪。
一隻又一隻,被整整齊齊擱在碗碟架上,映著陽光,有雪白的反光。
她只能這樣站著發呆,因為林堯說傷口不能碰水。
他好像忘了,她的傷口是在脖子上。
洗完碗,他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上樓去?”
他的手指有剛浸過水的冰涼,子言卻不覺得冷。
林堯的房間很像她從前蹲在花架下傻傻望著視窗的燈光想象出來的樣子,那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可以走進這個房間,近距離地看著這裡的一切。
“你什麼時候走?”她記掛著這件事。
“四號的票。”他輕輕咳嗽一聲。
這麼說,只剩三天了。有失落感如同隕落的松針般厚厚堆疊起來,她儘量忽略這感覺,輕聲問他:“你今天吃藥了沒有?”
“沒有。”他慢條斯理地回答,“這藥不甜。”
“枇杷膏不甜,還有什麼藥甜?”她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怕苦?”
他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望著她的樣子很像個小孩,可愛得緊。
她的心忽然一跳,把臉轉過去,一眼看見那瓶枇杷露就放在床頭櫃上、走過去取了藥,擰開瓶塞,她微紅著臉,把藥遞到她手裡,“吃藥。”
“真的苦。”他搖搖頭,眉毛痛苦地鼓起來,不像是偽裝,“不信你嘗一嘗?”
她有些將信將疑,“我又沒生病。好好地吃什麼藥?”一邊這樣說,一邊終究不放心,還是粘起勺子,倒了一小勺,送進嘴邊,淺淺嘗了一口。
他含著笑,略微側了頭問她:“苦嗎?”
略帶清苦的甜香在唇舌間瀰漫開來,子言鬱悶地瞪著她。每一次都是同樣地招數,可是每一次,她總是不能倖免地要上當。
“甜的。”她沒好氣地回答。
他走進幾步,呼吸很淺,距離很近,近到有點曖昧,又有不可抗拒的溫暖,“真的?”
這聲音又低又清楚,令沈子言心動神搖,像有誰在心頭輕輕抓撓了那麼一下,整顆心都陷落在溫水裡搖盪。她好不容易才擠出了兩個字,“真的。”
“我不信。”他微微一笑。
“不信你自己嘗一口。”子言看著他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睛,瞳仁深處閃爍流光,笑起來的時候,像銀河星辰蜿蜒流動其間,能夠動搖她所有的心旌。
“好。”他低低笑一聲,彷彿這答案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瞬間,她便感覺到他的唇像一片微涼的玉,在她的唇上輕輕一碰。
她渾身一顫,倒退一步,抵著牆壁才能勉強站住。她的臉一定白得像紙一樣,但是嘴唇一定是嫣紅的。有什麼迷亂的往事湧了過來,從她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從那些最隱痛的傷口裡如泉湧般噴流出來,既痛苦,又淋漓。
原來天堂與地獄,都只是在這一瞬間,它們只隔著薄薄一層紗,甚至近在咫尺。
她下意識地就伸出手去想把他推開。
但是他握住了她這只不安分的手。
“是你讓我嘗的……”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卻出奇的溫柔。
子言微微張嘴,想要分辯一句,他的手指立刻堵住了她的嘴,“噓,說話要算話。”
那根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唇,在她的嘴角處停留了一秒,笑容明亮得炫目,“我還沒有嘗完呢……小西。”
溫熱的雪湧上臉面,心跳得幾乎耳鳴。當他的手指,柔軟,又帶著微涼,在她的唇上熨燙時,那種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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