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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會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問?
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她霍的起身,拉開窗簾往外看,漆黑的夜空還在不斷下著雪,寂靜的雪,悄無聲息。
顧不得多想,批了件衣服,躡手躡腳的穿過客廳,掩好門一步一步下樓去。
刺骨的寒風撲面,子言屏住呼吸,穿過一樓的過道,險些滑了一跤。
“沈子言!”人被猛地一扯,帶進一個懷抱,並不溫暖,還帶著涼意,“這麼晚了,你跑下來幹什麼?”
他似乎動了氣,遠處的路燈投過來一片蒼白的光,他的眼睛在燈下深黑邃遠,瞳仁收縮的一點光都沒有。
她有點委屈,也有點生氣,想用力把他推開,卻被他不容抗拒的抱得更緊。
頭雖然被用力的按在他胸前,但還是能夠一眼就瞥見他的肩頭積著一層薄薄的雪,額角的髮梢間還隱者冰霜一樣的冷光,悄悄將手環住他的後背,溼冷的雪已經在大衣的背面化了一大灘。
已經站了好久了吧,這大雪天裡,天寒地凍,連路燈的光都似乎被凍住了一樣的僵冷,何況是他!
心疼的揪起來,像被誰在一片片撕碎,有不可名狀的絞痛在五臟六腑蔓延,這種活生生的痛苦超過以往她自身的任何一種痛苦,沒有辦法呼吸,只能大口大口的吸氣。
眼眶瞬間便瀰漫起溼熱的水汽,“既然這麼晚了,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
“我這就要走了。”他的手臂倏地一鬆。
大顆大顆的眼淚一滴滴滾落下來,浸溼了他的前襟,她緊緊地環抱住他,幾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全身篩糠一樣在抖,“林堯,我說錯了,你別走。”
他的身體一僵,看了她一眼,半響才將她的頭髮輕輕揉一揉,似乎微微嘆息了一聲:“穿成這樣,你不冷嗎?”
她這才發現自己散著頭髮,身上隨便披了一件睡衣,腳上的拖鞋已經被雪水浸溼,凍得腳趾頭都已經麻了。她赧然低頭,雖然是晚上,雪地裡卻有明亮的反光,卻將他的狼狽看得清清楚楚。
“冷啊。”她誠實的回答,“不過剛才我忘了。”
“回去吧,呆會兒真要著涼了。”他臉上好像帶了一點笑意。
她有點不情願,緊緊扯住他的衣袖,好像一放手就要失去他一樣。
“如果你今晚生病了,我們明天只能在醫院見面了。”他提醒她。
她立刻醒悟,放開了他的衣袖,深呼吸了一口氣:“好。”
她再也不敢看他一眼,轉身就跑,跌跌撞撞的小跑著跑回樓道,聲控燈倏地大亮起來,一腳輕一腳重的腳步聲仿若她此刻凌亂的心事。遠處黑漆漆的像是永遠沒有盡頭,她不知道要跑多遠才能到達自己想要的那個終點。
然而她卻分明知道,那個人的目光就在他身後,像一盞溫暖的明燈,為她照亮前方一直延續下去的路。
第二天起床時,果然有種頭重腳輕的暈眩感,她匆匆忙忙找了藥,用開水送服了下去。
她不能生病,留給她的時間這樣少,這樣珍貴,她生不起病。
整整一個上午,子言都沒有什麼精神,秦若耶探了探她的額頭,“沒有發燒。”
“大概吃了感冒藥有點犯困。”她有些懶懶的。
“那下午就別來上班了,請假回去休息一下。”秦若耶關心地說。
確實有些倦意,子言點點頭。
中午什麼也吃不下,她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間,好像母親問了她幾句什麼,她胡亂的搖一搖頭,然後又睡著了。
做了一場極其混亂的夢,瀰漫的霧氣裡她拼命奔跑,卻沒有任何方向,四周皆是混沌而不分明的,好像有誰在極其溫柔的叫她名字,但是她看不清他的臉。她下意識的哭泣,嗚咽著叫那個人的名字,“林堯,林堯。”最後終於清醒。
手機就放在床頭,一直在蜂鳴,彷彿響了很久。子言迷糊中“喂”了一句,才發現是虞輝打來的。
“嗯,沒上班,感冒了。”
“那你好好休息,過幾天再去見我媽吧。”虞輝遲疑了一下,“要不要我請假過去看你?”
“不用了,小感冒而已,你安心上班吧。”子言寬慰他。
掛掉電話,發了一會兒呆,她才覺得有點餓了,卻實在沒有力氣爬起來找吃的。家裡靜悄悄的,父母都已經上班去了。
手機又響起來,大概還是虞暉,他總是這樣,掛了之後才會想起來還有什麼話忘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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