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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心胸原來是這樣狹小的,坐在她腿上固然是他不對,可是卻不是故意,她有那個必要從此以後處處針對他,處處與他為難嗎?
上課領頭嘲笑他,自修課故意記他名字,害他被老師訓。那次他是真的很生氣,很憤怒,她的書包帶是他扯斷的,課本文具散了一地,他第一次很沒有風度的指著一個女生說:“沈子言,你嫉妒我!”
她哭得很傷心,本來就細細長長的單眼皮,腫的完全睜不開,夕陽裡,她的睫毛上凝著的淚珠,晶瑩得像顆水晶,那個時候,他忽然有點後悔。
可是她提前說了一句話,令他所有的後悔全都咽回了肚子裡:“林堯,我討厭你,以後再也不會跟你說話!”
第一次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自己,原來,有一個女孩子,討厭自己到了這種地步!
那晚回家,他莫名生悶氣,後來又莫名向母親要求,想跟她學針線,母親摸了他額頭很久,生怕他是在發燒說胡話。然而他在終於學會縫補後,卻再也沒有機會給她補好那根斷掉的書包帶。
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注意到這個女生的,她並不可愛,甚至有點可惡。可是班主任老師喜歡她,裴蓓喜歡她,李巖兵喜歡她,她也喜歡對著他們笑,一笑起來,眼睛彎彎像月牙兒,臉頰上有個不明顯的酒窩,淺淺的。
他站得那樣高遠,所有女生都圍繞在他身邊微笑,只有她沈子言,連眼神都不屑於在他身上停留超過一秒,也從來不肯抬頭,認真望一望他,給他一個笑臉。
她越是不屑,他越是好鬥心起,他捉弄她,和她冷戰,故意和她唱反調,存心惹毛她,其實都只是為了,讓她多看他一眼,讓她注意到,自己的存在。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原來他會記得她這麼久,這麼久。
他記得,她生氣時臉紅紅的樣子,他用飛機扔她時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樣子,看電影時故意坐她身邊又吃驚又憤怒的樣子,統統都記得。這樣清晰,跟電影複製差不多,只要需要,就可以隨時拿出來重播,一絲一毫也不會走樣。
哪怕在夢裡面,記得的也還是她那句話:“我要和對面那個討厭鬼結婚,然後一口一口把他吃掉!”那天晚上,他沒有睡好,翻來覆去做這個夢,她的聲音縈繞在耳邊,彷彿魔咒,多年以後都沒有讓他找到解脫的辦法。
他在意的,只是前面那句話,“對面那個討厭鬼”,說的是他,她說要和他結婚,不是和別人。那一年,他和她都是12歲,都還只是個孩子。但是都已經明白,結婚這個詞的意義。
然而時間這樣快,他們就要畢業,也許,要好幾年見不著面。他莫名的惆悵,想盡了辦法終於邀請到她去參加聚會,他對她說,三年後,你要到光華來。是的,他想見到她,不管是三年後,還是十年後,他都希望,她,能夠應約而來。(未完)十年蹤跡十年心他沒有想到,不過半年功夫,他就見到了她。
她和李巖兵站在不遠處說話,和小學時一樣,親暱而隨意,頭髮已經很長,額髮柔軟的捲成一團,挽在耳後,很清瘦,很熟悉。那一刻的心跳如擂鼓,在她視線投過來的一瞬間,他忽然發覺,自己要倚仗身邊的柱子才能夠站直身體。
可是她一直對著李巖兵笑,那親密自在的模樣令他很不舒服,李巖兵不知道說了什麼,她便臉紅害羞,這表情,像芒刺一樣刺在眼裡,礙目得很。
他意識到,她不是特意來看他的,絕對不是。就連李巖兵,都要來的比他重要,至少在她眼裡,是這樣。
好像就是從那次起,他便能控制好自己所有情緒,學會毫無表情的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彷彿只有這樣,才會顯得特別一些,才會令她注意到自己。
他不是想傷害她,她對他根本就不在意,這樣的冷漠以對並不能傷害到她一分一毫。真正傷害到的,只有他自己。
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轉學,但他欣喜若狂,以致於在回家的路上失了態。每走幾步,他便要回過頭去看她,忍不住的回頭,不記得有多少次,直到看見她有所領會的微笑,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也在笑,發自內心的笑。
文化節打乒乓的時候和她同桌分在一組,本來很快就可以結束的比賽,只因為賽前聽她同桌說,她會來觀戰,於是就拖沓了下去。那樣明顯,也許對手都已經察覺到他在放水,他卻毫不在乎。
一直拖到了決勝局,她終於姍姍來遲。他以為能聽見她說一聲加油,哪怕,沒有稱呼,他也可以當作,那是在為他加油。然而她說出了口,卻清清楚楚喊出了她同桌的名字。真特別,在幾乎一邊倒的加油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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