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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隔雨相望冷(2)許馥芯的賀卡是第二天寄到的,賀卡里夾寄了一張便條。
“你這沒良心的傢伙,到現在還不回信給我,連寄張卡片都不是給我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很驚詫莫名,你居然會給林堯寄賀卡!林堯居然給你寄過資料!太混亂了,我想你有必要解釋給我聽,要不然這張卡片不奉還。”
她露出一絲苦笑,不是不想解釋,是已經沒有必要解釋了。
上海的這個冬天特別冷,溼冷的冷。
子言的體質一向怕冷,稍微有點冷的感覺,就會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哪怕她身量高挑,似乎瘦得風一吹就要倒,也會立刻被厚實的衣服裹成個糰子。
黃浦江的風,從空曠無邊的江面上席捲而來,只要一出門,頭髮就會在風中散亂如草。朱秀麗抱怨說,還以為南方冬天不太冷,原來比山東冷多了。大家情願都窩在寢室裡,每晚堅持去上自習的就只有子言一個人。
“沈子言,就算你拼了命想拿這學期的獎學金也不是這個拼命法,大教室那裡冷的不像人待的地方!”秦靜儀好心勸說道。
“放心,我是拎著熱水瓶去的,能冷到哪裡去?”子言笑笑說。她上自習有個習慣,一直拎著熱水瓶和一個容量超大的杯子,喝一口倒一點,這樣多少會感覺暖和一些。
她總要找個依託,來驅散內心深處的無狀苦痛,除了學習,她想不到別的法子。
偶爾對著鏡子一照,子言自己也覺得臉色蒼白,沒有什麼血色,除此之外倒並不見有多憔悴。原來她終究是堅強而韌性的,任憑內心如何凌遲得七零八落,外表舉止還是正常的,沒有人看得出一絲端倪。
期末大考持續了一個多星期才考完,沈志遠打電話要幫她訂票,陪她一起回家,她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上海和江浙一帶的招聘會正要舉行,雖說沈志遠已經被推薦保研,但他很想去人才交流會看看,她不想耽誤沈哥哥的大事。
她在學校訂了最早一趟回家的票,臨行前一天晚上,接到季南琛的電話,“子言,你什麼時候回家?”
“明天的票。”她說,“你呢?”
“我也是。”季南琛話音裡有點意外的驚喜,“回家了記得給我電話,路上小心點。”
“嗯,好。”子言回答,想了一想,又問:“知道龔竹什麼時候回家嗎?”
“她們學校提前考完了,三天前就到家了。”季南琛說。
“龔竹還是比較重視你呀,你看她都沒有告訴我!”子言笑著調侃。
他停頓了一下,輕聲說:“別胡說。”很快就轉移話題,“子言,回家了出來玩吧,我請你吃飯。”
“好啊。”子言聽出來他有點不好意思,只要一提到龔竹,季南琛總有點窘迫,像是個還沒開化的青澀少年。這兩人這樣害羞,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不如自己來助一把力,她格格笑起來:“到時候叫上龔竹,人多吃飯才熱鬧嘛。”
他再次停頓了一下,好像被識穿了隱藏的心思,立時沒好氣的說:“那要不要把葉莘和許馥芯他們一起叫上?更熱鬧!”
第一次聽沉穩的他露出這種孩子氣的口吻,子言越發覺得好玩,興高采烈回答:“好啊好啊,只要你不怕破產,全叫來我才高興呢!”
季南琛只得無奈的笑:“好吧好吧,只要你高興。”
“對了,你……”他好像想起了什麼,遲疑的問,“收到我前幾天寄的賀卡了沒有?”
“前幾天的賀卡?沒有啊?”子言回想了一下,“不是聖誕節的那張嗎?”
“不是那張,沒收到算了,”季南琛笑笑說,“沒關係,反正……你總會收到的。”
“好吧。”子言覺得,他有些神神叨叨的,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第二天,子言剛剛走到校門口,就被人叫住了。
“沈子言,你的信。”秦靜儀氣喘吁吁的跑來說,“真有你的,都放假了還有信。還好趕上了。”
子言很不好意思,趕忙道謝。
幾個男生正幫忙扛著行李,有老鄉,特別是男老鄉就是有這個好處。子言不慌不忙把信拆開,意態悠閒的跟在後面慢慢走向公車站臺。
是季南琛說的那張賀卡吧,R大的信套很明顯。
是一張很雅緻的賀卡,剛取出來就有極淡的香氣沁懷,她笑嘻嘻的想,季南琛現在真的很人文,果然被R大薰陶出來了,想當年送龔竹一張賀卡還向她和許馥芯徵求了半天意見。
翻開兩折對開的賀卡,她本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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