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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展開手心一看,果然是一張電影票:“是在五角場電影院看啊,《烽火佳人》,好哇好哇,我哥有沒有說在哪裡等我?”
“直接到電影院門口吧,別遲到了啊,小妹子。”他又加了一句。
這句“小妹子”如此熟悉,只有她出生的那個城市才會以此來替代“小姑娘”的稱呼,子言忍不住問了一句:“喂,你是哪裡人 ?http://87book。com”
他笑笑:“我和你哥是老鄉,你說我是哪裡人 ?http://87book。com”停一停,又說:“不如你也叫我一聲哥吧?”
這年頭的人怎麼都很喜歡當人家哥哥!子言癟癟嘴說:“我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哪有這樣稀裡糊塗亂叫哥的。”
他略略頓一頓,很快說:“那我自我介紹一下,林禹。木秀於林的林,堯舜禹湯的禹。”
子言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跟林禹道別,然後慢慢騰騰走上五樓宿舍的,剛一推門進去,就被薛靜安嚇了一大跳。
“哈哈,沈子言,”薛靜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拼命眨,眨得睫毛都要掉下來的樣子,極其誇張的喊著:“都被我看見了,快交待,那人是哪個學院哪個系的?真不敢相信啊,老天,終於看見一個像樣的男生了。”
子言被她眨得有點頭暈,半天才喃喃說:“有這麼誇張嗎?”
米依依笑著說:“薛靜安一上來就宣傳開了,說你在下面跟一個帥哥說話,還送了什麼東西給你,你簡直魂不守舍,她從你身邊經過你都沒發現。”
趙薔感興趣的湊過來:“你手裡拿的什麼?”
子言說:“電影票。”
“哇,你答應了是不是?”薛靜安興奮的嚷起來:“不答應簡直是暴殄天物啊,還是你運氣好,一上手就是帥哥約看電影。快說快說,哪個學院的,明天我去幫你參謀參謀。”
子言哭笑不得的回答了一句:“不是我們學校的,是T大的。”同時竭力辯白說:“人家是我哥的朋友,純粹幫我哥送票來的,沒有其他意思。”
一直不吭聲的秦靜儀忽然說:“這麼晚了,轉兩路公交跑來就為了送張電影票,用心可疑。”
薛靜安好像抓到了什麼理論依據,立刻點頭贊同,同時笑嘻嘻的說:“沈子言,如果你不感興趣就介紹給我們宿舍的姐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這一晚寢室裡分外喧鬧,熄了燈之後的臥談會仍然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之久,然而事件中心的女主角沈子言卻一言不發,好像早早就沉入了夢鄉。
黑暗中,她直直望著漆黑一團的天花板,盤根錯節的思緒才有機會慢慢開始梳理。
林禹這個名字她當然不陌生,唯一一次跟林堯並肩立在西門城牆下,她曾經指著紅榜上的這個名字,和他一起分享喜悅,許下一個心照不宣的約定,那是她記憶裡最珍貴的畫面之一,曾經無數次被翻出來反覆想象和懷念。
竟然會在上海遇到他的哥哥!就算有重名的可能,也沒有巧到這地步,來自同一個城市,連外貌也有點相似。
難怪初見他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仔細回想,他們兄弟倆的臉型其實是很相像的,同樣如刀削的下頜,同樣秀挺的鼻樑,唯一不同的是,林禹多架了一副眼鏡,氣質要稍沉穩些。
沈子言,你完全不可救藥了,居然會假借揣摩他哥的外貌這冠冕堂皇的理由,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勾畫出他的模樣!你一定是瘋了吧!
她捂著自己開始發熱的雙頰,拼命給自己潑著冷水:是他哥哥又怎麼樣,他哥哥看著你眼熟又怎麼樣,跟他有什麼關係?跟你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竟然還沒有死心,竟然可恥的又重新燃起了一丁點微弱的希望?
沈子言,你真是個可憐的傻瓜!那晚沉沉睡去之前,她的唇角一直掛著自嘲的苦笑。
良辰未必有佳期(2)然而這微弱的火苗在第二天上午收到蘇筱雪的信之後,差不多已經奄奄一息。
正是秋風乍起的時節,冷空氣似在一夜之間便降臨,一直灰濛了幾天的天空終於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中午子言打著傘走過學校的林蔭道去二教的路上,看著光禿禿的白玉蘭樹,心裡頓時生起莫名感嘆。
她仔細回想起蘇筱雪的信,文筆流暢,字跡優美,每一件平常的小事在她的筆下娓娓道來都是引人入勝的,如果可以忽略掉她信中常常提及的某些人和事,子言承認,自己是十分樂意收到她的信的。
她筆下的W大歷史悠久、風景宜人,而子言看著本校光枝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