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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緩放下話筒的一刻,心情慢慢平復,她開始有些質疑自己去北京的決定是不是過於衝動了。
第二天下午,蘇筱雪準時上門來拿照片,她標誌性的短髮已經漸漸長成一把溫婉可人的披肩發,涓涓的捲髮流淌在肩頭,顯得清麗而優雅,酷暑烈日下她的肌膚依然清涼無汗,晶瑩皎潔。
“子言,你去過北京嗎?”蘇筱雪隨口問。
她微微一笑:“沒去過。”
“那麼,有空是該去看看,趁著有同學在。”蘇筱雪微笑,笑容恬美安靜。
“嗯,正打算這個暑假也去看看的。”剛說完,子言就後悔了,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後悔什麼。
“哦?”蘇筱雪面容微動,微微抬起下頜,有些驚訝看向她,“你哪個同學在北京?”
“季南琛。”子言回答得並沒有什麼底氣,莫名的心慌,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過幾天會和龔竹一起去。”
蘇筱雪了悟的點頭:“嗯,原來是季南琛!他在R大吧,我想起來了。”
子言匆匆點一點頭:“是。”
心裡始終有種古怪的感覺,一直卡在喉口,直到蘇筱雪走了很久,子言才嘆出那口氣來:她到底沒有勇氣問蘇筱雪那個要照片的人是不是林堯,還有,蘇筱雪去北京,究竟是不是去林堯那裡。
在家裡悶悶呆了三天,龔竹終於回來了,兩個人簡單準備了一下,就坐上了開往北京的火車。
暑假的學生潮還沒有完全褪去,車廂里人流擁擠,子言把靠窗的位讓給龔竹,好讓她可以趴著茶几睡覺。
凌晨兩點的時候,列車經過一個不知名的城市,串串燈火閃爍,在車窗上一掠而過,車軌發出單調的咣鐺咣鐺聲,她一直睡不著。
早晨龔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嘆息:“其實想想還是很莽撞,都不知道季南琛手好了沒有,我們就殺過去了。”
“聽他說已經拆了石膏,應該好了吧。”子言安慰好友。
“可他這一學期都沒有給我寫信,我想他一定還沒好:總不能用左手寫信吧?”龔竹原來有些嬰兒肥的臉頰已經瘦下去不少,出脫成完美的鵝蛋臉型,大眼睛出神的凝望窗外。
她忽然想起季南琛那封左手執筆的信,驀然便有些心虛。
北京的天空非常高遠,城市上空彷彿蒙著一層灰,走出西客站的時候,子言忍不住回望,有模糊的錯覺。
她一直以為隔著山長水闊幾千裡的距離,北京看起來是那樣遙不可及,然而就在一夜之間,這一切已經呈現在腳下,來不及再感慨下去,龔竹已經興奮的扯一扯她的胳膊,“季南琛!”
她回過頭去,季南琛頎長挺拔的身影就立在十幾米開外,隔了那麼遠,依然可以看得見他漆黑漂亮的眼睛,唇邊含著一縷微笑。
這陌生匆忙的環境,各色面容的行人,都因了季南琛這明亮的笑容而變得溫暖從容了起來,她不由自主,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誰言千里自今夕(2)計程車在車流中穿梭,龔竹非常新奇的看向窗外林立的高樓,子言聽著司機滔滔不絕的侃大山,覺得相當有意思。
“北京的每位計程車師傅口才都這麼好嗎?”剛下車她就笑著問季南琛。
季南琛含著笑,幫她接過行李,“這是北京特色。”
龔竹伸手攔住他,“你的手……”
“早好了,不用擔心。”季南琛唇邊笑意愈深,抬起右手活動了一下,“你看是不是?”
子言刮一刮龔竹有些泛紅的臉頰,“心放下了吧?”
龔竹有些尷尬,輕咳一聲:“季南琛,你安排我們住哪兒?”
“我都安排好了,你們就住我們班女生宿舍。先去放行李,然後請你們吃飯。”
R大的女生宿舍門口,一個女生迎上來,笑語盈盈:“季班長,你同學真漂亮,怎麼以前沒聽你說起過啊?”
子言知道說的是龔竹,笑吟吟的看了一眼季南琛,不料卻一怔。她分明的看見,季南琛的笑意有些凝滯,眼神反而落在自己身上,複雜而深邃。
儘量忽略掉這奇怪的感覺,子言笑著接過話頭:“季南琛是不是在你們班上特別受女生歡迎啊?”
“那還用說!”那女生笑著回答,“我們班長可不止在我們班上受女生歡迎,上學期他的手受傷,全校多少女生的心都碎了呢。”
龔竹也笑起來,雖然有點勉強,她看了一眼季南琛:“風采依舊啊,老同學。”
季南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