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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句,因此很容易推敲。他好像什麼也沒有說,好像有些壓抑,她甚至覺得他有些悲傷,可是她不敢深想,好多話都忘了問。
他沒有問她過得怎麼樣,她也沒有問他好不好,她只關心他回不回來,還一連關心了兩遍。
忽然間,被忽略的一句話跳了出來,“……等我回來再說。”
是回答她的問話吧,回答她連問了兩次的那個問題吧。
有個極細小的聲音在耳邊縈繞,他說他要回來,他說他會回來,雖然他沒有說他是為了什麼而回來,他會在什麼時間回來。可是已經足夠了,這短短的一句話,已經帶給她無數的遐想與幸福。
時至如今,她居然還會有這種感覺。
就算林堯遠隔萬里重洋,在聖誕節的夜晚給了她一個電話又如何?也許什麼也不代表,只是她想多了。
剛才喝下去的那口涼水順著喉管一直流淌下去,渾身的肌膚起了大片大片的雞皮疙瘩,好像瞬間清醒了很多。
“哇,沈子言,昨天你好幸福,羨慕死我了!”第二天剛一上班,秦若耶就打趣起來。
幸福,又是這個詞。
她呆了一瞬,很快低下頭去整理東西,“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嗎?”
一封賀卡樣式的信出現在她眼前,秦若耶拿在她面前晃了晃,“昨天又是玫瑰,又是燭光晚餐,今天一大早又有賀卡,你還不幸福?”
她接過來瞥了一眼,信封上是她曾經很熟悉的字跡,落款寫著內詳。
差不多有好幾年沒有收到這個人的來信了,拆信的時候,手有些不聽使喚的哆嗦。
信套剛一啟封,一張請柬便滑落出來,輕飄飄落到桌面。
不是信,也不是賀卡,是請柬。
結婚請柬。
裝幀得非常精美,請柬第一面有個心形的鏤空圖案,鑲嵌了一張婚紗照。
秦若耶湊過來,仔細看這張照片,“哇塞,還真是男才女貌啊。”她好奇的問,“你朋友?”
“不是。”子言看看窗外,淡然回答,“是同學。”
朋友?從來就不是吧。
忽然間便有些想啞然發笑,卻悶悶的堵在心裡,無法紓解。
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其實是這樣!
林堯要回國,其實只是因為這件事吧。
她害怕自己會猜中,卻又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已經猜中。
為什麼昨晚的電話裡,她會從那有限的幾句話裡聽出了他隱約的感傷。林堯其實是不是想問,她和蘇筱雪還有沒有聯絡?她有沒有接到這份請柬?
蘇筱雪,彷彿沈子言生命中註定不能逾越的千山暮雪,她不用笑語盈盈,一直以那樣翩然的姿態就能佇立在水一方,讓無數人遐想與感傷。雖然子言極度不願承認這個事實,可是卻如此的瞭然:那個無數人中,包括了林堯。
就像現在,她只用一張請柬,就能輕易粉碎沈子言僥倖生出來的一切幻想。
虛妄的幻想。
這是一種燒灼的疼痛,無法釋然的疼痛,子言以為,在蘇筱雪成為了林堯女友之後的那些日子裡,在林堯出國後,自己也交了男友的漫長日子裡,這種疼痛早已經痊癒,在時光裡彌合了傷口。
沒有,原來只是被一張創可貼遮住,時間久了,沒有揭掉,便自以為癒合,不料輕輕扯動一下,便開始血肉模糊。
每個人,都有不能輕易觸動的一個疤。
就如昨晚,她沒有問李巖兵那個很喜歡的女孩是不是他前女友,其實也許問了,他也不會回答,但是萬一這答案是肯定的,那她就真的觸痛了別人的傷疤。
可是當她自己的創口裂開的時候,她卻找不到自救的辦法。
“芯兒,你什麼時候才放假呀?”她抱著電話,像找到了一絲可以依靠的溫暖。
“還早呢,要考試了,煩透了,早知道就不讀這勞什子的研究生了。”許馥芯半開玩笑的牢騷,“幹嘛,想我了?”
“嗯,好想你哦。”子言聽著好友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過來,嘆一口氣,感覺好過多了。
“等著啊,等著我回來,要你請客。你如今掙薪水了,我還是窮學生一個,我就傍上你了。”許馥芯格格的笑。
“好啊,沒問題。嗯,芯兒,你有沒有收到蘇筱雪的請帖?”子言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她不想去參加,至少不想一個人去,有人陪著她同去,或是代她送個紅包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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