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完全被失望與自卑打擊得一塌糊塗了。
她第一次正面回想起林堯那次無視她的表情,終於開始有些明白其中的緣由——是和那些不想要她的老師們一個心態吧?小學時那麼驕傲、成績出眾的沈子言,如今已經不配和他站立在同一高度,完全淪為了別人不屑的物件!
淚痕凝結在臉頰,有點乾乾的痛,子言卻忽然笑了:“陳老師,我保證不會讓您失望!”陳老師滿臉慈祥地摸一摸她的腦袋,“老師對你有信心!”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一股熱熱的暖流湧上來,溫暖了子言受創的心。
開學第一天去報道,就遇上下小雨。初秋的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冰涼著,沒有什麼溫度,她的座位被安排在窗邊,呵一口氣,被暖流呵化的水汽就順著窗子的邊緣直流下來,拖出長長的一道水痕,將窗外的景物糊成恍惚的影像。
遠處大樟樹底下有三排整齊的乒乓球檯,四百米環形操場圍繞在另一邊,教學樓四周遍植桂樹,就快到桂花飄香的季節,綠葉蔥蘢,還看不見小小米粒狀成團的淺黃桂蕊,但已經可以想像滿眼金黃米白的桂花綴在葉心的盛景。
許馥芯是她的新同桌,這是一個比她還安靜內向的女孩,也是初二三班的學習委員,成績數一數二,就是性子悶了點。她的面板相當白,好像終年不見陽光的那種蒼白,沒有什麼血色;眼睛像養在水銀裡的兩枚黑琥珀,嵌在白皙的膚色裡就更顯得引人矚目。
下課鈴聲響起,教室裡漸漸熱鬧起來,子言仍然縮在桌前一動不動。她一手懶洋洋撐著腦袋,一邊無聊地看向窗外,她不習慣與陌生人相處,天性是個戀舊懶怠的人,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絕對不會主動和別人親近起來。
“你老看著乒乓臺,是不是喜歡打乒乓啊?”許馥芯突然說。
子言嚇了一跳,半天才意識到她是在跟自己講話,“我不會打乒乓,但是挺喜歡看的。”
許馥芯也看向窗外,慢慢說:“今天下雨沒人,平時總有男生在那兒打乒乓的。”
“是嗎?”子言覺得除了這兩個字沒有別的話好回答了。
“初中部乒乓打得最好的是一班的林堯,”許馥芯平淡地說,語調沒有任何起伏,“連高中生也沒幾個打得過他,除了,咱們班的……季南琛。”
子言的眉毛一跳,這已經是她第N次聽到過這個名字了,只是這一次,提起這名字的不是龔竹,而是許馥芯,“季南琛?他不是在育英嗎?”
許馥芯的琥珀眼仁終於有了一丁點疑問的火花,然而轉瞬即逝,她的語調仍然很平淡,“上學期轉學來的。”
子言對她居然沒有半點好奇心追問自己如何知曉季南琛這個名字感到很是遺憾,也就放棄了繼續追問下去的念頭,她不冷不熱也丟下一句“哦”作為回答,繼續欣賞窗外空茫的雨色。
突然,她的眼光像凝鑄了膠水一樣,被牢牢定住了。
又到綠楊曾折處(2)外面走廊有三三兩兩的學生立在廊下的柱子旁,其中有一個人顯得特別與眾不同:即使只是隨便地站著閒聊,他的站姿都是筆直的,很容易就令人聯想起電視裡國慶閱兵時三軍儀仗兵的風采。
他的側臉輪廓分明,五官線條十分流暢,頭髮濃密烏黑,鬢角稍稍有點捲曲,看樣子應該是個相當帥氣的男孩,子言暗地在心中忖度,忍不住回頭問了許馥芯一句,“那是誰啊?”
“你不是認識季南琛嗎?”許馥芯反問了她一句。
“原來這就是季南琛啊?我不認識他,只是聽說過。”
許馥芯“哦”了一聲,就不再吭聲了。
這個新同桌的性子還真是很沉悶,直到放學都沒有再和子言說一句話。
小雨早就停了,傍晚的天空在灰色雲層後依稀透出了一線薄光,濃郁的深綠叢中有無數的水珠在閃爍,子言一個人混雜在放學的人流中,自得其樂地邊走邊踢著一個汽水瓶蓋。
“沈子言?”這聲音聽起來很遲疑。
居然會是鄭蘋蘋!米黃的小外套,大蝴蝶結的襯衫領子,蹬著一雙黑色小牛皮的丁字頭皮鞋,讓人眼前頓時一亮。
她笑了:“鄭蘋蘋,好久不見。”
“真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兒?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鄭蘋蘋咯咯笑起來。
周圍有不少好奇的目光在審視她倆,子言明白,那些目光大半都是衝著鄭蘋蘋這個小美女來的,她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一眼自己腳上那雙刺目的大紅色高筒雨鞋,和鄭蘋蘋一對比,真鮮明。
子言本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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